“嗯，让他进来吧，怪可怜的。”

“……噗。”沁雪忍俊不禁，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总觉得皇上像极了冷宫等待皇上翻牌子的妃子，还特别幽怨的那种。

完蛋。

一旦联想到这个，皇上英明神武的形象就回不去了……

“小家伙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云止款款走来，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月牙白衣衣裳，与竹林初见的形象融合。

宁清书有些恍惚，笑意盈盈的走上去，“嗯！抱歉啦，我注意多，麻烦你了~”

女人的笑容温柔明媚，他看得有些失神。

“说吧，怎么一回事？”

“这个啊……”宁清书叹了口气，把王淑芳的事情说了出来，“你说为何王淑芳不和离呢？”

王淑芳跪在地上，“草民拜见皇上。”

“不合离，是因为无处可去……更不敢合离。”

“晏国就这么大，草民不论带着女儿去哪里讨生活，都会被他找到的。”

“就是找到了又如何？”宁清书有些不理解，男人嘛，丢了就丢了。

师尊曾说过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自己的闺女才是最重要的。

可王淑芳之后所说的话，却让宁清书沉默了。

“草民没用，打不过那吴秋德……”

“若是和离，他便会不顾一切的找上门来，他说要杀了草民跟女儿。”

“草民实在是不敢……”

听到这话，云止神情一顿，“为何不报官？”

“报官也无用。”王淑芳有些鼻酸，提起这个，她好似提及了什么很痛苦的过往，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宁清书了然，她思考片刻，抬眸看向云止，“云栩华，看来群众里面有坏人呀。”

“嗯。”云止颔首，“有些制度也应当完善了。”

“张灵贺，颁发一条新的律法，凡是归大晏管辖的地方，不论是本国还是附属国，家暴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将妻子打伤，则强制剔除全身毛发与头发，游街示众。”

“若是谋害妻子性命，格杀勿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被剃光毛发游街，不论男女都是极为耻辱的事情，受不了这样耻辱自戕的大有人在。

所以……足够了。

云止所说的话彻底震撼了王淑芳，她一直都知道晏帝是明君，可亲眼所见还是难以置信。

最重要的是，宁天师竟然可以随意唤他的表字，看来民间的一些传言也不可信呐。

此前竟还有人说皇上心悦林素素，可皇上对林素素却从来都没有这样娇纵过。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谢皇上！”王淑芳用力磕了三个响头，若是自己这次能活下来，一定好好生活！

云止摸了摸宁清书的脑袋，“至于王淑芳的事情，我已经派人下去查了，用不了几日便会有结果。”

“至于你……这段时间陪陪孤。”

最后一句话很温柔，听上去甚至有点儿撒娇的意味。

宁清书顿时没忍住，“……好，陪你！成吗？”

白绾柔则是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突然觉得……这暴君似乎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嗯，是晏帝。

这几日，宁清书都陪着云止。

只是她突然发现这男人的身体似乎不是那么好。

就像是用超然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继续做事一般。

看似与普通人无异，可身体却十分疲倦。

对此，宁清书很是担心，“云止，你不然让我摸摸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