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川殿的时候，孔兰还是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梦。

不，简直是神话。

在今日之前，她根本没想过宁清书能被这里的百姓如此爱戴。

她更没想过，面对文人满口仁义道德的指责，宁清书却依旧不染尘埃。

仔细回想，宁清书今日从来都不为自己辩驳。

她兴许早就已经用行动为自己在晏国正名！所以这里的百姓……都愿意无条件的相信她。

一如他们所说的“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

晏国，竟当真是这样好的地方？

“孔兰姐姐，这个屏风太沉啦，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扛一下？”沁雪软软的声音落下，孔兰这才回过神，上前去帮忙。

等到房间里放上了白玉兰屏风，以及好看的灯笼过后，屋子里也似乎因此染上了更多温馨的气息。

宁清书走在房间里，满意的点头，“嗯，春夏秋冬回来了吗？”

“四位姐姐还有事要忙！”沁雪回答。

孔兰忍不住感慨道：“晏国真是个好地方，在这里……女子竟然会被这样优待。”

“是，也不只是。”宁清书莞尔一笑，“你若是能实现自己的抱负，那么不论男女，不论你身在朝堂还是在家相夫教子，都是会得到尊重的。”

“只是……晏国让女子们都有了更多的选择，不仅限于嫁人的活法。”

宁清书将衣服折叠整齐收好，看向沁雪，“你记得将买的衣服送到她们房间，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当然要漂漂亮亮的。”

“可是……”孔兰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宁天师既然不必以色侍人，自己与身边人又为何要打扮？”

“因为我喜欢呐。”宁清书温柔地回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说女子就不能漂漂亮亮的实现抱负？”

“谁说女子唯有奔赴战场、厮杀拼搏，才值得钦佩？温柔同样是女子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它似春雨润物无声，却坚韧有力、穿透人心。”

“至于勇敢？这更毋庸置疑。”

“世间女子皆能为爱人流血流泪，皆能在生育时无畏生死、独闯鬼门关。”

“孔兰，身为女子何须自轻自贱、妄自菲薄？”

这番话振聋发聩，让孔兰那双好似一潭死水的眼眸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她嘴唇发抖，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宁清书知道孔兰内心已经有些动摇了。

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要让她一夜之间做出改变恐怕也很艰难。

她开口，“你先去休息吧，若以后有新的想法，欢迎随时来找我。”

“……嗯！”孔兰用力点头。

她脑海里浮现出了宁清书此前所说的话，她希望她届时出来指认苍帝过去的罪行。

她希望她能作为见证过天玑道阁所举的证人。

此前她觉得自己没有勇气这样做。

可现在……她却逐渐动摇了。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

也就是在这时候。

“咕咕、咕”

一只飞鸽飞入房间的桌上，腿上还绑着一封信。

宁清书朝着那信鸽走去，她眼角抽了抽，“不会又是那死人的吧？”

解开一看

靠，还真是。

看着拿信封的手指，宁清书突然觉得有点儿脏了，“咦。”

还没来得及扔，她手里的信便被一只大手夺去。

那只手恰似劲竹拔节，关节泛着淡淡的粉色，在撕碎信封时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阳光洒落在如雪肌肤上，折射出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