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御史明明是对着徐望月说话,眼神却是看向了青芜,恨不能直言,让她将话传给赵氏听。

徐望月抬眸,水盈盈的眼眸里映着泪水,强忍着没落下来:“多谢父亲和母亲。”

徐御史又说了好些冠冕堂皇的话,这才离开。

他一走,红玉立刻走上前来,紧紧握住了徐望月的手:“二姑娘,老爷这是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徐望月不动声色,拉着红玉和青芜进了屋子,这才收起了方才感动的神色。

她和青芜对视一眼,无奈地看向还一脸迷糊的红玉。

青芜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红玉的额头:“哪有什么良心发现,要我说,你们家这位老爷黑心黑肺,是半点良心都没有的。”

她说着话,意识到自己失言,猛得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徐望月。

徐望月轻笑着摆了摆手:“红玉,你要多跟着青芜姐姐学学,看人这件事,你可差太多了。”

她方才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又陪着徐御史做戏,也是累了。

自己在桌边坐下,到了盏热茶暖着手。

见红玉缓缓眨了眨眼睛,眸底透着一股天真,徐望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他是见老夫人特地安排青芜姑娘陪我回来,心想我是不是在侯府有出息了。”

“所以这会儿啊,他总算想起来,徐府还有一位二姑娘。”

“他怎么能这样?”红玉胸口直冲着一股气,一掌拍在桌上:“姑娘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

“他何曾把我看作是女儿过?”徐望月眉眼淡淡,平静地打断了红玉的话:“我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物件。”

“从前他觉得把我扔在这院子里自生自灭,活就活了,死了也罢了。现在不同了,他见我有用,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青芜取了一条厚毯子,将徐望月紧紧裹住。看向徐望月的眼神里,有赞赏,更多的是心疼。

难怪之前红玉说,她宁愿跟着二姑娘留在侯府,也不想回徐府。

这样的一个嫡母,这样的一个亲生父亲,真还不如老夫人待二姑娘好。

徐望月回眸,见青芜眼眶也红红的,忙笑着摇了摇头:“青芜姑娘不必心疼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若要难过,也活不到今日。”

她低头喝了些热茶,身子渐渐缓过来,伸手轻轻抚上了肚子。

她如今也快要当娘的人,知道如何让自己高兴,不能让这些无谓的人干扰自己的心绪。

“对了,我看门口有一盆柚子水。青芜你去找管家要了柚子,他依然不肯给你炭火吗?”

徐望月有些奇怪,以青芜的手腕再加上她的身份,要些炭火而已,管家应该不至于不给。

青芜笑了笑,挑眉看着徐望月:“我见到管家时,听到有两个小丫鬟在议论,说是你见到了老爷。我想二姑娘这般聪慧,应该会带着徐御史过来吧。”

红玉听得一头雾水,只看着青芜和徐望月两人相视一笑。

她皱了皱眉头:“青芜姐姐和姑娘在打什么哑语,一会管家,一会老爷,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青芜忍俊不禁,笑着拍了拍红玉的肩膀:“行了,你不必知道这些。快去弄些东西来,姑娘定是饿了。”

徐望月用力点了点头:“不错,我快饿死了,要多准备些吃的。”

她这几日越发能吃了,幸好是冬日,不然怕是要被人看出她圆润了些。

如今父亲知道自己有利用价值,她们这方院子里,不管是炭火还是食物都不会少了。

只是如今,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且得好好盘算谋划一番。

她抬起头,盈盈看向了青芜:“青芜姑娘,我有一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