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之前父亲偶尔会来小院看他们母女,他身上便是这股淡淡的味道。
父亲很喜欢檀香,所以他的书房院子常年熏着檀香。
久而久之,他身上也带上了这抹淡淡的香气。
徐望月眸光微微一沉,带上一抹笑意。
原来这就是许氏的算计。
让七巧嬷嬷将她带来父亲的院子,一会儿把她抓起来,在追究她一个居心不良。
这样才好名正言顺地罚她。
嫡母要拿捏庶女,什么样的错处挑不出来?
许氏如此迂回,倒也算是为了自己费尽了心思。
徐望月缓缓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她今日真该多谢许氏。
若非她让七巧嬷嬷带自己来,她要找到父亲的院子,可要费上些功夫。
她没有轻举妄动,站在院中细细将方才走来的路又想了一遍。
很快,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来的是管家。
管家一瞧见徐望月,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二姑娘,此处是老爷的书房,乃是府中禁地。”
“你怎么会在此?”
徐望月大惊失色,惊恐万分地摆着手:“是七巧嬷嬷带我来的。”
管家皱起了眉头:“这不可能。夫人身体抱恙,七巧嬷嬷一早便出府去寻大夫了。”
他冷冷地看向徐望月:“二姑娘虽然刚回府,可这府里的规矩……”
徐望月眼眶里含着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落下来:“母亲的意思,是想如何罚我?”
管家见徐望月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掠过一抹不忍。
昨日二姑娘在院子里,吹着寒风站了一下午,今日夫人又寻了个由头要罚她。
实在有些可怜。
可徐府上下,没人敢和许氏作对。
管家清了清嗓子:“二姑娘,此事你也怪不得夫人。”
“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二姑娘既然犯了错,就必须要受罚,自己上祠堂跪着吧。”
徐望月眼尾泛红,煞是可怜地点了点头。
看见她这般模样,管家都开始怀疑昨日自己是不是看岔了,怎么会觉得二姑娘变得不同了?
分明和过去一样,脾气太过温顺,好拿捏,好欺负。
被管家一路带到祠堂里,徐望月很乖巧地跪下。
听得管家在身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脚步声越来越远。
待那脚步声完全消失,徐望月起身,面上委屈的神情荡然无存。
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选了一张椅子坐下。
祠堂里空无一人,四周都放着炭炉,点的是上好的银炭。
徐望月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早知祠堂里如此暖和,她便把红玉一起带来了。
许氏让七巧嬷嬷将自己带到父亲的院子里,不只是为了寻一个借口罚自己,更是要敲打自己。
她的父亲,从来不是她的庇佑。
徐望月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眸底暗了几分。
今日多亏了许氏,她知道父亲的书房在何处。
过几日她寻个机会,便可进去探一探。
只要她找到证据,便能早一点离开这里。
许氏原本是想让徐望月再跪上几日,好好敲打她一番。
可听七巧嬷嬷和管家都说她神色不好,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徐府上下的确没人在意徐望月死活,可定远侯府不同。
赵氏特地派了辆马车送她回来,裴长远在庆功宴上说的话也传了出来。
许氏自然是不信裴长远要娶她为妻这种话。
他们这些年来费心费力为徐瑶夜打造了汴京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