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看着徐望月,进退得宜,端庄大方,怎么看怎么满意。

裴长远坐得笔直,手里把玩着一个茶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赵氏点了头,徐望月恭敬退下。

这一下,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府了。

赵氏不但允了她出府,还为她派了马车。

徐望月大大方方地坐上马车,前往慈安寺。

陆遮哥哥住的那个客栈,离慈安寺并不远。

马车晃晃悠悠,徐望月还小憩了一会。

待她从慈安寺偷偷溜出来,山路上,她心里总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好像身后始终有人跟着她。

这条僻静的山路上什么人都没有,徐望月脚步渐渐加快,越走越觉得心慌。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山路不好走,徐望月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地往下落去。

她心口悬空,脑子一片空白,手腕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紧紧地往他的方向拉过去。

“是我,别怕。”

徐望月抬眸,映入眼帘的是裴长意轻蹙着的眉头,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迸射出漫不经心的寒光。

“你为什么跟着我?”徐望月站稳了身子,挣开了他的手,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整个后背抵在树上。

无路可退。

裴长意冷冷地打量着她,眸色沉了沉。

徐望月唇边的笑容短暂地凝滞了一下,波澜不惊的神色里也起了一丝涟漪。

不知为何被裴长意这么看着,她竟有一丝心虚。

“既然是来慈安寺礼佛,来这里做什么?”

裴长意清越的嗓音透出沙哑,似是在压抑着情绪。

第211章 原来大哥也是大冤种

裴长远站在侯府外头瞧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他好像中了美人计,不止一次。

第一次在赵氏那儿见着徐望月,他就沉迷于她的美貌。

那时徐望月瞧见他,就像是一只小白兔见了狼,处处闪躲,唯恐避之不及。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对着自己笑,甜甜地唤他一声二公子?

那时起,便是有了问题。

从前裴长远以为徐望月对自己有了好脸色,是为了要嫁他为妻,哪怕做个妾室,也是嫁入侯府。

可如今裴长远冷静下来细想,不是,徐望月不是这样的人。

她根本不稀罕嫁入侯府,那她到底为了什么?

昨日在栖梧院,徐望月对自己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方才在母亲那里,她对自己又仿佛变了个人,竟对他笑了。

若即若离,从没有一个女子如此对过他,裴长远反倒是对徐望月越来越有了兴趣。

那日撞破了她与兄长之间的事,他还以为撞见的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意。

如今看来,倒更像是他那兄长一厢情愿。

想到这儿,裴长远心里爽翻了,几乎想要大笑。

自从裴长意被找回来,处处压他一头。他这个裴家二公子,好像成了汴京城里的笑话。

他恨裴长意,如何不恨,只是这恨意需得压制隐忍。

今日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心里好生舒爽。

他这光风霁月的兄长无所不能,样样都是拔尖的,可原来在追求徐望月这件事上,他们兄弟二人一样失败。

裴长远站在侯府外头,让冷风吹了一阵又一阵,这才意识到,今日徐望月对自己假以辞色,为的是让母亲送她去慈安寺。

慈安寺里!到底有谁?

裴长远快马加鞭,等他赶到慈安寺,果真见那娇俏人影悄悄从边门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