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她的一言不发,看来却像是在挑衅自己。

赵氏强压着的怒火几乎压不住,手中茶盏瞬间飞出,落在徐望月脚下,碧色碎片在徐望月脚下绽开。

徐望月吓了一跳,身子却一动未动。

莫说是赵氏将茶盏砸在她脚下,便是砸在她脸上,她此刻也不能还手。

陆遮哥哥的案子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她一定要留在此处,将这案子继续查下去。

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要忍着。

“母亲!”门突然被推开,喝醉酒,站都站不稳的裴长远,推门冲进来,很紧张地将徐望月一把拉开。

裴长远看清楚徐望月没事,抬头看向赵氏,眼中隐隐有些怒气,“母亲,今日是我带二姑娘出去的,你要是有什么脾气尽管冲我发。”

平日里裴长远对自己一向乖巧孝顺,从不敢这样大声与自己说话。

赵氏气急,冷笑着说道,“就算是你要带她去,今日也是她的错!”

“我许她留在你身边,是觉得她能把你留在府中,少让你去那种烟花之地!”

赵氏说着话,眼眸冰冷落在徐望月身上,“我倒是没想到,竟亲自把这样一个狐媚子送到儿子身边。”

裴长远难以解释,被赵氏这一顿雷霆之怒刺激,他的酒醒了大半,转过头赔上了笑脸,“母亲恕罪,今日是儿子错了。”

他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可如今他若是不把赵氏哄好,万一赵氏不肯把徐望月嫁给他了,那该如何是好?

裴长远只得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母亲,今日真是我逼二姑娘陪我去的。”

“我对她说,只要今日能陪我出门去,只要玩上这一晚上,明日起我便好好准备殿试。”

“母亲切莫误会,我们虽然去了倚香苑那种地方,可当真只饮了几杯酒,并无任何离经叛道之事。”

听到裴长远的话,赵氏神色稍稍缓和。

可她转瞬一想,就为了这么一个丫头,她最宠爱的儿子方才竟对她恶语相向……

赵氏扶着云嬷嬷站起来,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徐望月,“纵使如此,你仍然有错。”

“我让你留在长远身边,你连劝都劝不住他,还肆意纵着他去那种地方。”

“今日我定是要,让你长长记性,以后不再蛊惑着长远去胡闹。”

徐望月低垂着眉眼,听着赵氏所说的话,不免觉得好笑。

明明裴长远已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可在赵氏口中,仍然全都是自己的错。

她的宝贝儿子何错之有?全是自己这种狐媚子的错。

趁着赵氏转身,还在不断地骂着自己,徐望月转过头冷冷地瞥向裴长远,微微挑起眉头,透露着她的不悦和疑惑。

她自然是没指望过裴长远。

可方才是裴长远自己说,有何事都冲他来。

此刻赵氏盛怒,他怎么连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裴长远被徐望月这样看着,脸颊微微一红,却是压低了嗓音对她说道,“我的好月儿,你且忍一下母亲责骂,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

徐望月微微抬起下巴,眼底划过一抹凉意。

责骂也好,责打也罢,她都可以受着。

她只怕触怒了赵氏,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去倚香苑了……

可如今自己又能做什么?

赵氏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把所有过错全推在自己头上。

自己低眉顺眼是错,顶嘴解释亦是错……

赵氏骂得急了,咳了好几声,扶着云嬷嬷的手,连拍了自己胸口好几下,伸手指向徐望月,“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抓住她?”

见那些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