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继,打伞,陪本公子过去,瞧瞧兄长他偷偷藏了什么佳人回来。”

裴长远小心翼翼地躲在书房边上,看着青芜忙前忙后,又拿了一套女子的衣衫过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换上这衣衫走出来的,竟然是徐望月!

不可能的,徐望月和他的兄长……

这怎么可能呢!

裴长远心神一慌,不断地摇头,方才他闻到的女儿香,竟然是徐望月的香气?

“走,我们把这书房再绕一圈,定是还有别的女子被兄长藏起来了。”

裴长远不信,带着裴继偷偷摸摸地将整个书房绕了一圈又一圈。

没有,他方才闻到的那股香气,再也没有闻到过。

待他再一次回到原点,裴继一把拉住他躲在了墙根下,“二公子你瞧,是世子妃夫人来了。”

徐瑶夜看起来,总像是戴着一张精致的面具,端着名门贵女的气度。

她的手扶在五福嬷嬷手腕上,冷冷地瞧着徐望月。

徐望月抬眸,一步一步走到徐瑶夜面前,仍是她平日里温婉的模样。

从第一次在赵氏那里见到徐望月和徐瑶夜,在裴长远瞧来,就觉得徐望月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不敌徐瑶夜明媚张扬。

可气度上,却从来未曾输过。

裴长远听徐瑶夜冷声道,“庶妹有什么事,要对世子爷道谢的?”

徐望月十分淡然,回眸轻轻扫过一眼桌上的字帖,“那本字帖如今汴京城里很是难求,多亏世子爷的面子,我才能练上。”

徐望月低垂着眸子,压住眼神中的怒火。

过去在徐府,不论她受了多少委屈,都不曾怨恨过嫡母和长姐。

进了侯府,她亦是受了不少委屈,但也不曾心生怨怼。

可今日,她真怕自己压不住心口怒火,好好地问一问徐瑶夜,究竟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自己所做的事,全是她要求的。

若是她心存猜忌,为何不自己去伺候世子爷?

可徐望月一想到典狱司里的那人,她只能咽下胸口这股烦闷之气。

那是她黑暗生命中唯一的一点光亮,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徐瑶夜阴冷的眸子在徐望月身上上下打量着,她看起来十分平静,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徐瑶夜从她的脸看到身子,又看到脚,总觉得她这一身衣服有些奇怪。

侯府给姑娘和丫鬟准备的衣服不同。

姑娘的衣服不论面料如何,总会更飘逸温婉一些。

而丫鬟的基本上做得干练,为了方便她们干活。

徐望月平日里没有几件好衣裳,可面料纵然不行,也不会是这样丫鬟的款式。

徐瑶夜蹙眉,沉声道,“你为何换了一套衣裳?今日我让碧玉送了套衣裳给你的。”

“还有,你不是应该在玉黛湖边等着孙大人吗?为何失信于人?”

徐望月不卑不亢,淡然开口,“我在湖边等了孙大人许久,都未曾等到他。”

“我瞧着天色不好,怕会下雨,就先自己回来了。”

“你回来,也不必换衣裳吧?可是不喜欢长姐送你的衣裳?”徐瑶夜脸色愈发阴冷。

她每每看着徐望月那白皙娇嫩的脸庞,就想撕开她温婉的面具。

从小到大她都对徐望月厌恶至极,她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妹妹。

徐望月一如往昔地低眉顺眼,“外头下雨了,长姐给的衣裳料子极好,我舍不得穿。”

“恰好青芜姑娘有套衣服在此,就借我换上了。”

她身上穿的是丫鬟的衣裳,根本就瞒不过长姐的眼睛,也就没必要在此事上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