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徐望月抬头,无辜的大眼睛圆溜溜地滚动了一圈,“世子爷,我太愚钝了,听不明白。”
四目相对,裴长意胸口一滞,嘴唇紧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努力抑一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她愚钝?整个侯府里就数她最聪明吧。
他悉心为她准备的这一切,竟仿佛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让她能与人私会。
罗江边上放河灯祈愿,那人还为她夺下灯王。
裴长意忍不住冷笑,好啊,郎情妾意,实在浪漫。
他此刻若是在说些什么,倒显得是他不识趣了。
“既然知道自己愚钝,明日将字帖多抄上几遍吧。”
裴长意冷冷开口,他原是想让她明日不用来练字了,可话到了嘴边,竟自己变了。
想不到眼前的小野猫抬头,晶亮亮的眼睛里闪着光,“世子爷忘了吗?明日长姐要带我去慈安寺为侯府祈福。”
她这一句话,噎得裴长意胸口那口气,上不上,下不下。
又往外跑,她们姐妹二人,总寻着借口便要出侯府,也不知是打了什么主意。
见裴长意不说话,徐望月乖巧行礼,“明日为侯府祈福事大,长姐说了一大早便要走,以表诚心。”
“若是世子爷无事,我回去睡了。”
裴长意撩了撩眼皮,淡淡嗯了一声,见那小野猫飞速转身,逃也似的进了房中。
月色之下,他想到裴钰今日回禀,他所查徐瑶夜之事,已有了一些苗头。
待他搞清楚了姐妹二人的秘密,想必也能知道她心中之人究竟是何人。
一切。
明日,自会知晓。
第72章 推开门,便能看见她,和别的男人……
雪后初晴,万物都好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白白的绒毯。
慵懒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影,映照着厚厚的冰雪,显得熠熠生辉,泛出耀眼的光芒。
侯府门口,和之前一样停着三辆马车。
徐瑶夜也不知是心里总不痛快,还是身子越发难受,早上见了一碗白粥,就吐了一场。
碧玉扶着她上马车时,她脸色煞白,难看得连徐望月都多看了她几眼。
上了马车,徐望月仔细想着方才长姐的神情,搭着红玉的手微微用力,“你刚才有看见吗,长姐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她可是病了?”
红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并未听说大姑娘生病啊,可她方才的脸色确实有些难看。”
“说不定她是来月事了,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红玉一个人嘀嘀咕咕得说着,又摇了摇头,“若她真的身子不适,也不必今日非要去慈安寺上香呀。”
“去慈安寺祈愿,也并不着急,休养好了再去也不晚。”
红玉的话像是一块石头,轻巧地丢到了徐望月的心湖里,泛起了涟漪。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想不明白。
到了慈安寺,徐望月又被带进了之前的那间松月房。
坐在房中闻着淡淡的熏香,她突然站起来,“红玉,我们每一次来慈安寺,就被安排到这松月房中休息,也不念经也不祈愿,那为何要带你我来?”
红玉闻着熏香,迷迷糊糊快要睡着,被徐望月这一推,整个人一激灵,醒了过来。
“二姑娘说的是,那我们此刻开始念经?”
徐望月无可奈何地摇头,“你还是睡吧。”
虽说离开侯府出来透透气,她是高兴的,可近来长姐实在有些奇怪。
上一次她着急来慈安寺,是为了给嫡母许氏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