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老伯!”

赢川扯住老大爷背上的捕鱼工具,好奇的打量几眼。

因为老伯比他矮一头,所以是抬头看他,眼神平静而温和。

赢川笑道:“老伯,你可真像我外公,我就叫你师傅吧。”

老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以为他想喝水,于是从腰间摘下水瓶递给他。

“谢谢。”赢川倒是不客气,拿过来就喝一口。

他把水瓶还给老伯,伸手去拽那长长的渔具,“给我吧,让我来背。”

老伯嫌弃的拒绝,一耸肩,转身就走。

赢川偷偷撇嘴,说句:“倔老头。”

“&@&#..”老大爷回过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胳膊抡起来招呼。

赢川猜测是“快点”的意思,小跑着追过去,害怕草帽被风吹走,一只手扣着,“来啦,来啦!”

他的样子有点滑稽,逗笑了老伯。

看见对方笑,赢川顿感身心舒畅。

他在山间小路穿梭,跟在一个老农身后,路两边是茂密的荒草,野花盛开,五彩缤纷,异香扑鼻,他看见造型奇特的树木会停留几秒,时不时摘一朵野花,不知不觉就攒了一小捧。

老伯见他玩的开心,便放缓脚步,不再催促他。

他像个小孩在老人身边转悠,明知道对方听不懂,他还是问这问那,问了一大堆问题。

老伯很少说话,有时会搭茬,可惜两人各说各的。

走过一段路,周围的林子消失了,他们来到漫山遍野的西瓜地。

老伯抬手一指,示意赢川朝前看,穿过这片土地就到上游了。

“师傅,您给我吧。”赢川又去抢老伯背上的渔具。

老伯一耸肩,赢川抓着不放。

他有时候真的很执拗,老伯的背影让他想起外公背着甘蔗走在前面的样子,那时候他还小,看着外公颤颤巍巍地爬楼梯,他想去帮外公减轻负担,但是他的母亲阻止了他。

只是一件小事,却让他深感遗憾。

“您就成全我吧,”他拉着老伯的衣服和渔具,撒娇的样子像要糖的小孩,“让我整吧,我能弄好。”

他急的东北话都出来了。

老伯拗不过他,只好卸下渔具,用绳子绑在他的肩头。

“师傅,这才对嘛!”

赢川心满意足,将一捧野花别在腰间,背着渔具往前走,好像个傻小子。

他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心里想,要不就留下来,永远都不要走了。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甚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可以毫无顾虑的做自己,体会真正的自由。

“师傅,要不您收我为徒吧,我可能真的不走了..”

赢川边说边回头,视线不经意地从老伯的身上掠过,忽然瞥见树林里有一道身影在晃动。

他嘴边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自觉停下步子,瞅着林子里的小道用力看几眼。

确实有一个身影,不过很快消失了。

赢川微微蹙眉,嘀咕道:“大白天的见鬼了。”

走到上游,老伯和赢川停住脚步。

老伯一看就是老手,非常熟练,找到合适的埋伏点,利落地洒下渔网。

赢川学着对方的样子,脱了鞋,挽起裤腿,但是没有雨靴。

他的脚修长白净,踩在泥土上格外显眼,一看就不是干活的脚。

老伯把自己的靴子让给他,他一摆手,潇洒的拒绝了。

“您别把我想的那么弱,”他撸起袖子,拿起捕鱼叉,站得像海王,“我皮很糙,肉很厚,十寸钢钉都扎不透。”

话音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