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了出来。

他在胡同口叫停一辆出租车,上车以后,他偏头看着空荡无人的第四十一条胡同,眼里除了不见底的深邃,读不到其他东西。

司机问他去哪儿,他说潘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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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已经沉到后山了,没有了先前璀璨的夕阳斜晖,天空变得暗淡。

赢川的两只手伸进外衣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进一家地下台球厅。

厅里不算大,溜墙边摆着一排沙发,左侧有吧台,中间是四张台球桌,还有两台老式游戏机,屋里开着几盏大射灯,比外面的路灯亮得多。

赢川环顾一圈,搜索到熟悉的身影。

齐天背对着他,穿着一件黑色汗衫,下面是宽松短裤,头戴鸭舌帽,正在弯腰看球,手里的那根球杆前前后后伸缩好几次,嘴上喋喋不休地跟对手说一定要对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赢川来到人身后,对着那翘起的屁股坏心眼的纠结,到底要不要踢一脚。

“嗳嘿!”齐天挥动台球杆奋力一击,一杆进洞,他笑得沾沾自喜,朝对面的人抬了抬下巴,“兄弟,先说好,我要是清台了你可要讲江湖道义,兑现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