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个从前看不得他受一点伤的苏姮，此刻却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反而着急地拉着夜月凌，对他一阵嘘寒问暖。

好像，挨打的那个是夜月凌一样。

夜星渊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不该，不该是这样的……

他挣开夜母的手，冲到两人跟前拉住苏姮的手腕，嘴角的血都顾不得擦。

“苏姮，你忘了你和他的婚约延续到我身上了？”

“就算他还活着，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

第27章

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里，夜星渊的手心滚烫。

苏姮的手腕像是要被烫出个洞来，一直贯穿到心脏。

她沉了口气，抬头冷眼扫过去，张口只有冷冰冰的两句话：“松开。”

“有些话，你生日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夜星渊不肯，手下还在施力。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的我就得听？我没说错，你现在就是我未婚妻！”

凭什么？

苏姮差点因为他这句话红眼。

还能凭什么。

就凭两个世界的记忆，他对她的喜欢都不屑一顾，把她踩进泥里，折腾她、折辱她、让她没了清白没了名誉，到头来还没了命。

她本来也曾把他当作拉她出淤泥的救星的，她以为他是她的救赎是她生命里那道光。

可他让她明白，现实就是现实。

现实里没有救星，没有救赎，他不会朝她伸手，只会将她推入更黑的深渊。

所以这辈子，她选择放过他更是放过她自己。

“阿姮让你松开，你聋了吗？”

夜月凌冷着脸桎梏住夜星渊的手腕，周身的气压已经降到了冰点。

他刻意板着脸不笑的时候，眼底会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魄力。

这大概就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吧。

一时之间，两张极其相似的脸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

夜星渊眸光愈来愈沉，正想开口，一旁的夜父看不下去，上前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平常你胡作非为我懒得管你，可你不懂事也得看场合！”

“阿姮本来就是你哥哥的未婚妻！你之前不是还嚷着说不喜欢她？这时候你在这里给我轴什么？！”

夜星渊被打偏了脑袋，手下动作一松。

苏姮趁机忙把手抽了回来。

他却分外不甘，发泄一般口不择言地启唇：“合着我就是个收废品的？夜月凌死那会儿你们没地儿塞就把她塞给我，这会儿要了，又拿回去？”

在他眼里，苏姮甚至不堪到了这种程度。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遑论苏姮是人。

她红着眼捡起脚边的书，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砸在夜星渊身上，力道之大，足足带着两个世界的三生怨念。

她一言不发，并非不知道骂人，只是家教使然，当着长辈的面，她骂不出口。

夜母心疼地拉住苏姮的手替自己那个混账小儿子道歉：“阿姮啊，是伯母没把他教好，他张口就是胡话，你不用在意。”

苏姮咽下喉间那抹情绪，沉沉地舒了口气：“抱歉伯母，待会儿我会找人来收拾东西，我先走了。”

话落，她再没多看夜星渊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夜月凌连忙跟上，走之前，看夜星渊的眼神格外有深意。

夜星渊额角被那本书砸出了个包，可他无心顾及。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慌过。

他皱着眉要去追，反手却被夜父给拦下。

“你还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