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统,要立一个年号,会取什么?”
齐延稍稍一滞:“……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知这一问僭越,但它对我很重要,还望殿下能够坦诚相告。”
昨夜听过雪青阿姊的消息后,她觉和亲一事未必会走到绝境,还心存侥幸。
可今日先是天子心意已决,或许已经派钦差前去试探元策――元策一旦不应,便可能如见微天师的手书所说,被冠上忤逆之罪。
又有沈夫人说,沈家为谋反积蓄力量多年――说明玄策军当真只需一声令下,便会举兵东进。
再是最后那封“大凶”的批命书――她特意问了沈夫人,这批命书是否从太清观而来,沈夫人却说太清观的张道长是见微天师的弟子,她不去那里问卦,找的别处道观。
别处道观依然是这样的批命,如今种种形势又仿佛在往手书所说的那个结局走,她还能侥幸什么?
她最后的侥幸,便是齐延接下来的答案。所以她今夜一定要问出这个问题。
姜稚衣紧紧盯住了对面人。
齐延深思过后,静静看着她说了两个字:“永宁。”
――皇四子登基为帝,立年号永宁。
手书上的字迹恍若在眼前重新浮现。
姜稚衣一颗心彻底跌落谷底,一瞬间四肢冰凉,后背生寒。
张道长没有骗她,见微天师也没有骗她。那个看起来说不通的结局,那些荒诞离奇的事――就是真相。
可即便见微天师耗尽寿元,想尽一切办法,让事情变得都不一样了,最后他们却好像还是要走上那条路。
这一刹,她仿佛看见了太清观的春秋冬夏,看见自己在那里度过了很多很多个寂寥无望的年头。
她在元策身死之后没有随他而去,而是将自己囚禁在那里这么多年,是不是在惩罚自己?
这样的惩罚如果还要来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