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界限的姜稚衣,面露疑问。
“不是让你天亮前走的吗?”姜稚衣指了指外边高升的日头。
昨夜元策要赖在这儿过夜,她看他眼下青黑,想他日夜兼程至此,再挪一趟地的确遭罪,便答应了下来,不过让他天亮之前必须离开。
“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反正亮都亮了。”元策抬手揉了揉脖颈。
“你不是每日天不亮就去军营的吗?”
“你要不想想我昨夜几时睡的。”
姜稚衣眉梢一抖。
具体几时她倒不清楚,若照她心里的时辰来说,她觉得他仿佛亲了她半宿……
也是,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又亲她半宿,就算是君王都不早朝了……
“那、那惊蛰和谷雨是不是来过了,是不是看见了?”
元策斜眼睨她:“你以前与我这样那样,何时避过她们?”
姜稚衣撇撇嘴:“如今怎么一样,我可是撂过话要回京跟你退亲的,若这么快出尔反尔――”
想到助力她跳楼逃跑的惊蛰和谷雨,想到为她动用裴相之名四百里加急写信的裴子宋,想到千里之外猝不及防掺和进别家儿女婚事的裴相,想到舅父,想到舅父派来接她、此刻尚在路上的人马……姜稚衣不知得做多少张面皮才够丢。
“你的意思是――”元策直腰坐起,盯住了她,“你打算出尔反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