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想说的话忘了个精光。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着镜中两人相捱的画面,她的的确确,不记得对沈元策的讨厌。
“所以呢……”姜稚衣紧张地看着铜镜里的元策。
“所以,我是不是也没那么不干净。”
姜稚衣眼底的紧绷忽而一散。
元策抬起自己的手掌,拿给她看:“这只手,从它学会握刀以来十五年,不知沾过多少血――但你愿意吃我剥的虾。”
姜稚衣喉间一哽,目光闪动地看着这只修长宽大、掌纹错综深刻的手,才知道他为何执着于那一句“我觉得阿策哥哥是全天下最干净的人”,执着于她愿不愿意吃他剥的虾。
在那些不为人知的岁月里,他或许连自己都嫌恶这双手碰过的东西。
姜稚衣脑袋卡壳,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来回应,胡乱道:“……吃几只虾算什么,我不都跟你同床共枕过了。”
元策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料她会主动提起此事,眨了眨眼道:“承蒙郡主不嫌,既然如此,今晚再枕一次?”
第66章
正院书房, 李答风手撑额角,正倚着罗汉榻上的棋桌闭目养神,忽听一阵去时步履如飞, 回时萧索落拓的脚步声在廊子里响起。
三,二, 一。房门被一把推开,案头烛火一跳。李答风睁开眼来。
元策一脚跨过门槛,看了看他,瞥一眼他手边那卷画像:“不是让你先把画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