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露出边缘了,天也开始变冷,该回去了。岁岁被他绑住的叔叔纵着,路上尝了很多甜的糖人,现在被妈妈说了,趴在妈妈怀里睁着眼睛抬头看。
卖萌装无辜,就是不肯接妈妈的话。
“吃多了会牙疼。”盛栀索性找听她话的:“下次不要买这么多了。”
“好。”其实陆铮年觉得岁岁吃的不多,毕竟她确实小,很多只能尝一尝,就眼巴巴看着盛栀吃。她不知道陆铮年买的时候就是为这一眼:
她握着糖人,一边注视着乖馋的岁岁,一边轻轻咬碎饴糖,点她额头教训她不乖。
司机接到电话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了,拉开车门的时候岁岁得到了小半块糖人,双手拿着乖乖地喊“伯伯好”。
司机被萌化了,上车时反应过来,往后看一眼,总算明白先生为什么这么患得患失。如果家里有孩子,确实不容易重新接受下一段关系,哪怕先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岁岁不喜欢坐车,埋在妈妈怀里,偷偷地去瞧陆铮年。
他还在偷看盛栀,只偶尔会回工作消息,抬起头的时候本能地望一眼她这边,像偷走画的人怕自己的绝世珍宝被谁留住带不走。
岁岁像发现什么秘密一样手圈着说悄悄话:“妈妈。偷、偷看你。”
她以为很小声,但车内很安静,陆铮年一下就听清了,连司机都无声咳一下。
他蜷缩手指,怕她介意,总算专注于自己面前的工作。
盛栀轻轻蹭她脸:“不许胡说。”
岁岁害羞地捂脸。她知道妈妈不在说她。
其实不应该在在她身边的时候工作的。可空间太接近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她也觉得不自然,才打开屏幕。
没几分钟就后悔。司机都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有心思处理工作。而且,未免太不尊重她。
陆铮年闭了闭眼,要关上屏幕的时候盛栀问:“工作很忙?”
手抖了一下,解释在嘴边,他笨嘴拙舌地说不出来,总不能说在她身边太紧张,而且,分开十年,他早就丧失了陪在她身边也可以自如反应的本能。
他大概像一个戒断太久又重新接触上瘾对象的患者。每一个动作都太容易透着生疏的渴望了。
他是多么害怕吓到她。
又是多么嫉妒那十年呢。
好在他并非当年那个不成熟的少年,只避开她的视线还能勉强应答:“不是很忙,只是有些想在今天内处理掉。”
他想道歉,抬起头,被她目光魇住,本能哑声:“是太无聊了吗?”
盛栀轻巧移开视线,语气依然轻快:“不,只是我一般不把工作带到家里,和岁岁面前。”
只有极少数时候。
后来岁岁都会乖巧地给她倒水,盛栀才改了这个习惯。她怕自己把岁岁教坏。
家里。
陆铮年手边要是有水,恐怕已经被他打翻了,或者这车上只有他的话,他已经打开车窗让风降降温度了。
最难解决的还是心底的烫伤。
他没有被这滚烫灼到,反而被这句话轻而易举带给他的妄想给击败了。
陆铮年几乎忘了思考:“我不会这样了。”他到底在说什么。“抱歉。今天只是特殊情况。”
够了。
他总是对自己说:够了。大概知道自己贪心不足。
“还有什么想买的吗?马上到家,顺便再去买一点。”
“不用了,岁岁今天吃的零食够多了。”
岁岁被妈妈捧住脸,啊呜啊呜想反驳不多。
陆铮年弯唇。要到时他拿起风车。一打开车门,风车呼啦啦地转起来,本来就不舍得陆铮年的岁岁眼里的“哇塞”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