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
上帝。
他失去的一切。
他心爱的人。被严朔欺骗。做了严朔的妻子。成为了岁岁的母亲。
他朝思暮想几乎要怀疑的过去,落进尘埃里,陈旧到几乎生锈,她才捞出来告诉他那原来是闪闪发光的珍宝。
是他一生中真正得到,曾经拥有过的。
盛栀。
他痛到几乎痉挛。
他想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这样欺负我仗着我一无所知这样挥霍我们的过去呢?盛栀,你知不知道。你不仅毁了我的过去,我的幸福,还毁了你自己的。
这十年。
原来你一直认错了。
陆铮年起身,被盛栀拉住。“你去哪?”
他回过身,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一直到骨血都因为她而发颤,他才喉咙震颤,哑声说:“你待在这里。”
他话里的嘶哑让盛栀害怕。
她第一次觉得他狠,根本不受她控制,抬起头,他只眼睫潮湿地看她一会儿,然后重复:
“盛栀。”
她僵在那。
陆铮年:“你留在这里。”
盛栀慢慢往后靠,不动了。
夜色很漫长,她第一次在这样的夜晚里想起这么多事,后来他进门,她甚至有点畏光地本能抬起手。
天已经大亮了。
他没有拉开窗帘,只关上门,和她说岁岁他已经请朋友照顾了,去浴室洗漱一番。然后才欺身。
手指很湿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些颗粒感,盛栀很害怕,瑟缩一阵,就感觉到冰凉的东西落在她腰侧。
然后是背。
然后是侧颈。
他动作很温柔,甚至稍微停了一会儿,直到盛栀不再发抖,他才继续,夜色黑得很可怕,盛栀感官被放大,终于细声出声:
“陆铮年。”
她忽然心悸:她闻到了血腥味!手指猛地抓紧,然后就闷哼出来,他在这个时候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滚烫灼烈的,好像和之前一样发狠,根本不温和也不隐忍。
盛栀掉了几滴泪,听到他哑声说:“不是我。严朔欺负你,欺负你不记得,应该付出代价。”
他打得太轻,太轻了。
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但是该死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盛栀眼睫猛颤。
陆铮年吻她的脸,声音很哑:“知知。”他握着她的手让她摸自己的眼睛,眼睑下湿漉漉的一片,像他被捣碎的心脏一样。
“我没有留住你,没有发现你的害怕。你不敢告诉她,让十八岁的盛栀一个人离开家乡,被他欺骗和他结婚。”
陆铮年哑声:“我们都有错。”
我们都该死。可他的知知还有下半生。十年只是很短的一瞬。他要惩罚她,可是更心疼她。那就互相折磨到死吧。
他们该给十八岁到二十八岁的盛栀赎罪。
他们该为她吃的那么多苦付出,该付出的代价。这些曲折就是代价。后半生就是代价。
盛栀摇头,却只看到床头还有浴室瓷砖上湿漉漉的水痕。她怕岁岁听到,他根本不和她解释岁岁不在,只看着她掉眼泪。
她喊他的名字求他,他只是动作依然温柔,却不肯像之前一样她一哭他就停下了。他发了狠,又缓慢地吻她,像钝刀子一样,一寸一寸地使她遍体鳞伤。
她断断续续地哽咽说对不起。
陆铮年哑声:“是我对不起你。盛栀。”
可惜我已经和你在一起。
否则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恨不能带着这个差错死去,让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