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他现在不适合回去,陆铮年在刮着寒风的街头,把药全都吃了,还是感觉喉咙剧痛额头发烧,发现座钟已经指向十一点,陆铮年心里后悔,他不该来的。

这样怎么回去见她。

但再怎么用现实去掩盖过去,还是躲避不了他心里翻绞着泛疼的事实。他走几步,想到她在车上的画面。

准备出国的人蹙眉,编辑了几次短信就不想说了,给了严朔。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想和他说话,所以连最后一句都是别人代发出来的。他该感到庆幸吗?

那种决然的话,不是她想说的。

可是有什么区别呢。

盛栀。知知。你来救救我。

他觉得这条路好长,他要走不到尽头,果然下一秒整个人踉跄着跌在化雪融冰的冰凉街道上,等戒指也沾湿他才反应过来,眼睫颤动地在路人帮助下扶起来。

他想起出门前她说:“给我打电话。”

去找手机,没有找到,要道谢的时候路人说了几句什么,大概是法语,然后松开手,陆铮年才抬头,跌进一个他熟悉的人眼眸里。

盛栀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和路人道谢,搀住他。“陆铮年。”她说,“你去哪里了?”

盛栀没问今天发生的事,是她粗心大意,忘记他的病再失忆或者行动不便都很正常,在温暖的壁炉前,看他没有短暂性失明,记忆也还正常,才起身去煮姜汤。

陆铮年去握她的手,盛栀之前检查过口袋发现他带的药都吃光了,就起身去拿药了。没让他握。

她当然还是有点生气的。

但这点生气很快就在晚上变成了心疼,他不知道又梦见或者在幻觉中见到了什么,在清醒中不住地掉眼泪,她怎么亲都没用。

盛栀想给厉择打电话,他握着她戴戒指那只手不肯让她联系任何人。他对手机也应激了,盛栀只能哄他似的把手机远远丢开。

他怔怔看那手机一会儿,垂下潮湿的眼睫,心里不无清寂地想,还能怎么样呢?她没说那短信是她发的,她也没保证过不把驱逐他的权利让渡给那个人。

那个时候或许是严朔在她心理位置更重,陆铮年根本没什么分量,她不想去处理,她不在意也正常。他该让她安心的。

但她让他难过。

陆铮年可以用他的情绪与她无关来安慰自己这些年她对他顶多算不闻不问。可他们诀别的那条消息,她没有一声再见就离开了杳无音讯,他毫无希望的十年......原来在她的授意下甚至来自另一个人。

他不断思考缘由的那十年,也许根本没有缘由。

不是父母介入,也不是阴差阳错陆铮年忽然想起严朔的话。“你知道沈阿姨为什么不愿意见你吗?陆铮年,只有你不知道,装聋作哑。你出生前,沈阿姨本来是和心上人准备结婚的。”

“是陆伯伯强娶。”

他现在明白他为什么不得父母希冀。

父亲强迫母亲进入了这段婚姻,所以结婚后她生下自己并不期待的孩子,看到他长大成人后就决绝地离开再也没回来过。

他去见的母亲那一面,本就是错误的。

“你要让盛栀和你母亲一样吗?”

“陆铮年,我不想变成叔叔阿姨那样。”

“......”

他太天真。以为只要她相信他选择他他就能有无数抵御的勇气。可是那十年没有一个真正的解释,父母的陌路让他三十年间从来没有读懂过偏执和爱的区别。病理又让他避免不了情绪的起伏和波动。

她之前一句句话,更让他知道。

严朔不是空穴来风。

为什么。盛栀。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这些天我是真的觉得幸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