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喝水靠在厨房门口。
他耳朵还是一样红。
盛栀突然觉得陆铮年就是很不禁逗,他之前也是这样。
晚上早睡。这边天气很极端的,这个时候忽然开始飘雪。也有可能是他们住得离雪山近了,听说这附近还有火山。
盛栀特地挑的这个酒店,谈完事情回来将近三个小时,这一刻让她觉得很值得。
他抱着她似乎要睡着了,她就和他说高中下雪的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二那年。”
他并没有什么回忆起来的迹象,盛栀就放缓声音,看起来像几天前说他不喜欢她,他记不起来喜欢她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就不要来找她的,不是一个人。
所以陆铮年就又觉得自己在做梦。
盛栀继续描述:“高三翘课整个一栋楼都疯跑下来玩雪,然后我们就跟上了,你记得吗?”
陆铮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没记起来,但根本承担不起欺骗她的后果:“我也去了?”
盛栀看他:“嗯。”
他眼睫颤着,很想回忆起来但眼瞳都开始泛潮的模样,她就抬头吻他的眼睛。“嗯,我拉你下去的。”
“.......”
雪光映着夜色。
陆铮年对这地方没有一丝印象,带着岁岁来这里无异于带着她跨越一座无垠的雪山找一个陌生的人。
她不知何时会丢下他。
那时对他大概才算梦醒了。
但现在他只想做这个世界一个小小的,微渺的梦想者。他求的不是很多。只这一刻。
“骗人。”
他声音哑了。
盛栀翻身起来。她忽然觉得他身上很凉,额头也很烫。他目光却被潮湿眼睫遮着不透露出来。她觉得不想看,于是就把他眼睛覆上了。
一开始是掌心。
后来是粗粝的,他不熟悉的布料。陆铮年根本不敢挣开,一共两层,他把枕头都跟着弄湿。不知道的以为她把他弄哭了。
盛栀明明也很累,还抚着他眼睛问,“哭什么?”
岁岁住在隔壁的小房间里,她压根都没怎么放纵,只是想让他身上暖和一点。
没哭。陆铮年瞳孔涣散。几乎全都是汗,是被她折磨后滑进发间心里的湿润的液体。他无意让她这样。没有想过一来就索取。
但她第一次对他有所要求,应该也是开心的。所以她问完,他还是任她把他眼睛又绑上了。布料磨得他眼尾有点疼。
但他觉得那应该是因为他躬身的幅度太大了,布料被拽得拉紧,又松开。他很想攥紧她的手让她对他温柔一点,但怕伤到她,就变成轻柔地揉按。
盛栀好像误会了。
他们开了两次灯后,又开了一次。
中间盛栀忽然说:“没有骗你。”
她想。骗你干什么?
雪夜本来就该用来看雪,所以没有睡着,只开了床头灯,透过窗户朦胧地看到雪粒轻轻摇晃。像一幅会动的画。
半夜陆铮年开始发烧。盛栀习惯了,给他喂了药,喝了水,他睁开一次眼,眼睫潮湿地看着她。
盛栀看了眼自己掌心,“特地给你带的。”
她和岁岁又没有发烧的毛病。
陆铮年想他终于感觉到一点点爱他的细节,迷迷糊糊地闭眼。第二天早晨想起来,心脏都潮湿得蜷缩在一起。
盛栀没事,起得比较早,进房间把窗帘拉开,看陆铮年:“在想什么?”
在想。
这里他明明没有来过。
却比任何一个地方更像是家。
陆铮年起身跟着她去给岁岁做早饭,叫岁岁起床。岁岁现在已经是个大宝宝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