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轻晃。
不知什么时候门响了一下,他眼睫微颤,下意识睁开眼睛,她的脚步声清脆而引人心悸。怕她是要搬出去,陆铮年挣扎片刻还是撑着墙直起身。
到了客厅,仰头看见她在楼梯上,一身干练优雅的束腰长裙,配香槟色西装外套,回头看他一眼。
陆铮年意识晕眩,没有反应过来她这一眼是为什么,已经本能地跟上去。
她在卧室门口停住,他也停住。
因为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开门,盛栀低头看了一眼,陆铮年已经伸手接过东西。
盛栀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没吃饭,一顿:“和杜欢还有另外两家谈了并购的事。”
陆铮年喉咙一哑:“是之前就定好的?”
盛栀打开门,看他:“不然呢?”
陆铮年视线模糊。那他还那样缠着她......几乎整夜都在逼她吻他。
因为她生气又好像不生气,陆铮年心里的负疚更甚,帮她拿着包,直到她进了房间,摘耳环,摘项链,才慢慢进去。
关上门。
声音响起来那一下两个人都顿了一下。
盛栀面色如常低头摘掉手表,去洗漱。陆铮年不敢看她,把包放下,视线里看到那条湿润的系带,终于眼睫一颤。
他昨夜只强撑着收拾一半,还有很多遗漏的地方,现在细细地把每一个角落都清理掉,纸篓里多出大半卫生纸。他有感觉手腕再发烫。
陆铮年用力闭眼。
他怎么还在想。他以为对她有欲、望是正常,她毕竟离开十年,他想证实自己对她不一样。可是昨天已经放肆过,今天居然还不知适可而止地想索取更多。
他都觉得简直像个疯子。根本无法穷极,满足。
盛栀出来了。她只是冲了个凉,洗得很快,擦着头发,还穿着那条束腰的长裙,赤脚踩进卧室里。
陆铮年清理过,她当然看得出来,不过她没管,只拿起吹风机。陆铮年从她手上拿过,手烫得下来,声音也好不了几分:“我帮你。”
......
盛栀伸手去拿手机。吹风机功率不高,吹得很舒服,她拿到手机,眯了眯眼睛,右手往下放,正好碰到陆铮年的腰。他紧绷一下。
然后头发吹得差不多了。她不动,他低头轻柔地亲吻她的脖颈。
盛栀不说话,他就低头,鼻梁碰到她的下巴和侧颈,哑声重复:“盛栀,我错了。”
他一边吻她,一边和她说:“我错了。”
她都不知道严朔是不是以前也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他们的谎言好像都是不可相信的。
但陆铮年总是很好看透,就好像昨夜她一偏头,他就去客厅拿回那件浅蓝色开衫垫在下面一样。
他或许是有些失控,因为她说每个字他都要呼吸重几分,要听她重复地喊一遍。她要是攥紧他的衣服,他也会紧绷地立刻就把她堵回去。
那些疯狂都是因为她故意让他疯狂。
他放纵都是因为她故意让他发纵。
他不可能没感觉,不可能不知道。
盛栀偏头,看到深蓝色系带又被谁捡回放在床上,都不知道洗了没有,她闭了下眼睛,声音很轻说:“岁岁睡着没有?”
陆铮年眼睫一颤,轻轻地去吻她的脸。
没吻多久,怕她累着,只擦了擦手指,把她汗湿的长发重新吹了一遍。盛栀偏头避开了,她也觉得舒服,也有点累。
又问了一遍:“几点了?”
陆铮年抱着她,低声很哑地说:“快两点,我去看看岁岁。盛栀。你好好休息。”
“你不要生气,如果要生就气我,不要憋在心里。”
他可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