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要怕他?为什么不能真心实意喜欢他?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缺点呢?
江壹瑜喜欢李维平什么呢?他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贺纪泽想不明白,可他在外人面前亦是一副知礼温柔的模样,和李维平相比,他不觉得又很大的差距,甚至要论绅士有礼的气质,他绝对比李维平更甚。
不断的水流和将小指整个泡进水里没任何区别,小指变得肿大,泛白起皱,看着碰水过后更加丑恶不堪的小指,贺纪泽突然明白过来,他那所谓的矜贵气质,一半靠伪装,而李维平的,则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浑然天成。
贺纪泽憎恨地想,可他本该可以不用有丝毫的自卑。
要不是李康亮,要不是有那些不堪的往事,他的文质彬彬、优雅浪漫也该是刻在骨子里长存的。
贺纪泽无法在说服自己中完成自洽,最后只能拿出藏在
洗手台主柜最下方抽屉的几个药盒,将两三板药倒在台上。
他从不记医生的医嘱,因为情绪混乱时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所幸掰下多少粒药就吃多少。
将药片和胶囊混成一团含着嘴里,苦味瞬间在嘴里漫延开,接一捧活水,贺纪泽俯下腰将其喝下,和着苦药一起吞咽。
等到他走出浴室,房间和离开时那样,依旧寂静无声,江壹瑜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姿势怪异,身子弯曲,脸被长发盖住,淡粉的长裙蜷缩卷到了膝上,甚至大腿根部,露出白皙无暇两条腿,交叠起来,腿间夹着酒店的棉被。
这样的一幕很难让人不动心痒,贺纪泽有些后悔刚才把浴袍的腰带绑的太紧了,要解开还得慢慢去解。
走到床边坐下,贺纪泽也顺手将等给关上,室内在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床上的江壹瑜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腿间,轻着动作将她身上的衣物剥离。
一条长裙一件小披肩,脱起来并不算麻烦。
贺纪泽搂紧怀里娇小的身躯,江壹瑜体温比往日低不少,带着余热的掌心几乎游走过她的全身,可饶是再富有挑逗性的爱抚,怀中人的身子也只会给出生理性很机械的反应。
甚至连半句呻吟声都没能听到。他把江壹瑜放回床上,让其平躺着,若是此时,不论开灯与否,江壹瑜都会屈着手臂挡在脸上,而今夜却没半点动静,即便是将她抬起,也无丝毫反应,平日至少会红着脸蹬一下脚,咬牙切齿骂他一句,或者是惺惺作态喊他一声“阿泽”。
但此时此刻……乖巧的有些不像话。
这无疑是他们最为顺利的一次,没有反抗、没有嘶吼、没有哭泣、没有憎恨与怀疑,一切都在理所当然的进行着。
可整个过程,甚至连喘息声都没有。
直至最后,江壹瑜赤裸着的躯体,才勉强有了正常人应该有的体温。
然而,他离开她身体那一霎,那股温热也随之消散殆尽。
“阿瑜?”
贺纪泽轻唤着江壹瑜的小名,缓缓抱住她,撩拨开长发,他抬起她后背,她好像又瘦了,骨头都要刺穿皮肉般的瘦削,他这才发现,她好像在颤抖。
肌肤相贴合,他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控制不住的抽搐,全身每一处皮肤都好像在痉挛收缩又忽的涨大,抖的太厉害了。
贺纪泽的心跳跟随着她的颤抖混乱,一时慌神,他贴在她后背的手也开始发抖。
“为什么?”
一声带着哭腔的问句打破寂静的夜,江壹瑜无力垂落而下的双手终于有了反应,贺纪泽能感受得到,她在很用力地揪住他的睡袍,像是要撕破似的往外扯,黑夜蔽目,借着透过窗帘的月宫,只能勉强看清她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