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壹瑜去楼下找吃的恰好碰上,只他一人踏门入,同去的杨溪不见踪迹。
清明那天,从早上开始,淅淅沥沥下了点小雨,天空灰蒙蒙的,万事万物都像披了层价值不菲的真丝,江壹瑜在房内待在看的不算真切,下了楼,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才突觉原来外边的已经是越下越猛了。
贺纪泽进门的模样也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高中的阅读题里几乎不会有用拖泥带水来形容一个人外貌的例子,可那日的贺纪泽就是。
米色的裤腿染成了拿铁色,纯白的运动鞋找不出一处干净的地方,就连上半身的黑色T恤都未能幸免,浩浩汤汤湿了一大片,整件T恤吸饱了雨水裹在他身上,像穿了块片状的铁衣,压得他进门时,一向挺直的背都变得微微驼。
江壹瑜手里的薯片险些没拿稳,那时她还是会很主动关心他的,充满好意、全是真心的担忧,“贺纪泽你怎么淋湿了?没带伞吗?”
贺纪泽没换鞋走进,也没答她的话,眼神空洞的仿佛是个将死之人,三魂七魄丢了一半难找回。
江壹瑜丢下没吃完的薯片一路跟着贺纪泽上楼回到房间。
他去洗澡了,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响,江壹瑜坐在他房间的书桌前,偷偷摸摸的拿着手机给杨溪发消息,想问问究竟怎么一回事。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她才收到杨溪的信息,不是杨溪本人发的,是贺纪泽舅舅杨吴新代发的。
一句“没事麻烦壹瑜替我们照顾一下他”便把她打发掉了。
贺纪泽从浴室出来,再走到床上,整个人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路线笔直、面无表情,到达目的地后便一头扎进洁白柔软的床。
从头到尾只跟她说了一句:“多晚了,你还不去睡觉吗?”
江壹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明明才六点不到。
贺纪泽侧身躺着,江壹瑜只能看到他单薄的后背,他躺了很久,久的让人觉得奇怪。
房内很安静,衬的窗外雨声尤为嘈杂,甚至有震耳欲聋之势,还是一声轻咳打破了这不和谐的环境。
一声轻咳之后,紧接着的是两声重重的咳嗽声。
江壹瑜从椅子上跳下去,趿着拖鞋绕了半圈来到床的另一头。
她蹲下身,双手趴在床沿去看床上的贺纪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