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觉得贺纪泽有种宛如遗世独立的清冷孤松的气质,后来看透他了,这才打破幻觉。
可此时此刻,那种遗世绝俗的神气又忽地、莫名的油然而生。
怔愣几秒,江壹瑜先是揉了揉双眼,随后转手去解贺纪泽搂在她腰间的手。
她并不想吵醒贺纪泽,可也不想被他这么抱着,所以尽量把动作放的轻些,只去掰他叠合在后腰的小臂。
贺纪泽这一觉似乎睡的很沉,摆脱他,再将他手臂放好,床上的人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他呼吸尚且均匀,江壹瑜都要往不好的方向想了。
逃脱贺纪泽桎梏的江壹瑜把洗漱的用品和衣服抱到了隔壁房间,收拾一番后,便偷偷下了楼。
餐桌上摆着的那几碟菜全都消失不见了,她昨晚懒得处理那些饭菜,估计是贺纪泽看不下去帮她收拾了番,据她所知,贺纪泽这人有轻微的洁癖。
虽然今日是休息日,但今晚还有跟进火灾现场的采访,江壹瑜得提前回电视台准备。临近年关,各种繁杂琐事接踵而至,她最担心最记挂的,还是远在异国他乡的父母。
比杳无音信更加可怕的是,要通过他人之手才能获取信息,是真是假,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江壹瑜恨自己无权无势,在世无倚,犹如溺水之人,最后只能凭靠贺纪泽这根浮木才能生存。
恨了一路,一路上江壹瑜想到了不少童年的事,江新城和林芸那个时候工作还不是很忙,空闲之余的周末,会带她去游乐园玩,会去
周边城市看海登山……
后来江新城和林芸两夫妇忙起来,陪伴就少了很多,那时她的衣柜里,每年都会换一批新的裙子,床上的娃娃、桌上的玩具,更新换代的速度都很快。
父母不能常陪伴在身边,就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弥补她。
久而久之,江壹瑜慢慢习惯,心里偶尔会有难过伤心,但对父母的不满之情却从来没有过。
她也想见他们,快过年了,她也想吃一顿热闹的年夜饭,责怪她新闻专业素养不够也好、唠叨她没找男友整日熬夜饮食不规律也好,她只是想听听父母的声音和他们说自己的近况。
想的出神,工作时情绪也是混乱的,以至于苏绪唯电话打来,面对她的问题,江壹瑜想了半晌,支吾了片刻才答上话。
“去参加生日派对?谁的生日派对?”
江壹瑜问完,心里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点,九成九是蔺午文的生日派对。
电话那头的苏绪唯呢喃哼唧两声,这才答说:“蔺午文组的局,他生日,他说也给你发了信息但你没回,让我来问问你去还是不去。”
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她还猜不透苏绪唯心思么?
“如果我不去你会去吗?”江壹瑜问她。
苏绪唯斩钉截铁道:“不去!”
江壹瑜:“那我不去了,最近很忙。”
苏绪唯哪肯,撒起娇说:“别嘛,忙才要抽空出来玩玩,放松身心,生活才不会无聊,你一放假就宅在家里,平时下班也是,难道不闷得慌吗?出来走走看看嘛。”
一顿哄说,江壹瑜还是被说动了,问了具体时间和地点。
听到江壹瑜也来,苏绪唯心情大好,扬言要请她吃三顿饭。
上次苏绪唯也这么说,江壹瑜不信说了句:“得了吧。”,苏绪唯一噎正打算辩解,江壹瑜就以要工作为由断了她的话。
*
江壹瑜忙着采访跟进,将近晚上九点半才收工。
回到趟电视台,已经过了十点了。
一般这个点她都不在电视台里,李维平的新闻直播是在晚上,心里早就有预感会碰到李维平。
而这个预感果然在上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