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曹忠心中疑惑万千,百思不得其解。

好半晌,他只能猜到事情,一定发生在顾皇后身上。

他在心中冷哼:倒是他小瞧了那个女人。

尉峰笑了笑:“陛下,曾交代家父尉本树,凡持有虎符者,便是大景朝的新帝王。”

此话一出,‘大景帝’和张曹忠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大景帝’,他反应过来尉峰下套,就是为了让他钻。

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口承认虎符的存在。

如今再反驳尉峰的话,就是在否认虎符的存在。

先前他在大殿上当众脱衣,为的就是证明身份,没想到竟然绊倒在一句话上。

朱倪傲愁眉不展:“国不能一日无君,亦不可一国二君。

太子殿下既没有豢养私兵,又是陛下亲封的储君,如今手握兵符理应成为大景新帝。

可,陛下尚在人世,这该如何是好?”

在他看来‘大景帝’必然不想放权,如若不然也不会闹出今日之举。

朱倪傲甚至觉得此事,皆由子不信父,父疑心子闹出来的祸端。

‘大景帝’恨不得一刀劈了朱倪傲。

从前,他觉得朱倪傲憨傻,有什么事情都能提前放风,再让他在大殿上畅所欲言。

皆时他再训斥几句,张阁老大包大揽事情,能省下不少心。

没想到多年后,回旋镖会落在他的身上。

萧璟州淡声道:“既然人都到齐,是时候让文武百官知道真相。”

“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

一男一女,约三十来岁的摸样,快步走进大殿。

男子叫赵古,女子叫刘娟。

两人跪在大殿上,萧璟州低声道:“如实说来便罢。”

刘娟磕了个头:“奴家乃刘家童养媳,为大景帝接生之人,正是婆母刘氏。

当年婆母接生,一母双胎。

哥哥胸腔天生少了半截肋骨,弟弟却是完好的人。”

此话一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方才他们可没瞧见‘大景帝’身上有缺。

张曹忠冷嘲:“一个无知村妇,竟敢指摘当朝天子,你是不怕砍头吗?”

他本以为刘娟会被吓到,却没想到刘娟呸了他一口唾沫。

刘娟怒骂:“狗官!”

张曹忠从未受到奇耻大辱,眼神都像砍死刘娟。

刘娟收回视线,继续道:“十几年前,婆母突然得到一笔钱,她让奴家上街买布做新衣裳。

等奴家回家时,看到家中燃起大火,一家三口都没了命。”

“奴家想起婆母谈起双胎,就留心记了下来,没想到一家三口,就死于这个秘密。”

刘娟没有歇斯底里,可颤抖的声线,让人清楚她在克制情绪。

朱大人道:“你怎么又是怎么逃脱?”

刘娟:“奴家天不亮就出门,歹人以为一家子都在屋。

何况,奴家本不是刘家村人,逃难到刘家村,还未上户籍。”

赵古道:“草民乃赵太医府家生子,能证明她说的话属实。”

赵太医是宫中御医,也曾是太医院之首。

当年赵太医追随陛下出征,不幸亡故。

‘大景帝’回宫后,还命人厚葬赵太医。

只可惜赵夫人得知消息,郁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世了。

赵古:“当年夫人应邀入宫,在张淑妃宫中饮下一杯酒,从此以后就日日咯血。

夫人是被害死的!”

赵古愤慨道:“夫人临走前,交给草民一样东西,让草民务必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