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文武百官看向萧璟州的神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文武百官心思各异,丝毫没有注意到大景帝脸上骤变。

他像是身上的衣服,当众被扒开,赤身站在众人面前,任人观看。

大景帝原本想用孝道压萧璟州一头。

毕竟陆巍奕身为太傅,言传身教皆是以孝为先,大景朝更是看中忠孝悌节。

萧璟州这么多年来,一直铭记于心。

他没想到出师不捷,反倒自己慌乱了阵脚。

大景帝怕萧璟州说出不利的话,连忙给萧璟州扣帽子。

“逆子,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母后的名声,岂是你能玷污?”

萧璟州沉声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这时候你还敢提她!”

他隔着文武百官,与大景帝对视:“张曹忠让你假冒皇帝,就没想过有一天暴露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文武百官哗然。

“陛下是假冒的?”

“这怎么可能?”

“世上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御史台严罡一怔,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站出来道:“大景开国之初,陛下追封其父太祖帝。”

“太祖帝临终交代,陛下有一同胞弟弟,当年太祖帝带兵起义,幼子不幸走散。

陛下御驾出征讨伐北凉,还曾举国上下寻找同胞弟弟。”

严罡转身望向大景帝:“陛下,您可还记得此事?”

文武百官齐刷刷望向大景帝,目光写满了疑惑,等待着他的答案。

大景帝怒急:“严罡,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为了这逆子质问孤?”

严罡微微蹙眉,文武百官也脸色各异。

是与否的答案很明显,可偏偏大景帝不愿回答,甚至用帝王权威压制严罡。

大景帝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压根不知道当年有这事。

张阁老只字未提。

思及此,大景帝忽然醍醐灌顶。

他入京前做了万全准备,足足三个月的时间,一举一动模仿的惟妙惟肖。

哪怕是动怒的表情,就连张阁老都挑不出破绽。

京城中错杂的关系,重大的事宜,无一不背得滚瓜烂熟。

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件事。

大景帝道:“严罡,你可知欺君之罪?”

“大殿之上,竟敢编排太祖临终之言?”

严罡:“臣不敢。”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皆松了一口气。

唯有零星几人,脸色变了又变,脚步挪动慢慢靠近了些。

萧璟州早料到事情不会顺利,他道:“我父皇征战沙场多年,刀伤无数。

你可敢脱下龙袍验明正身?”

大景帝怒视道:“竖子!”

“当年孤流放陆太傅,果真不错。

他竟然教你变得如此目无尊长!”

陆恒听到大景帝诋毁陆巍奕,攥着刀的手都紧了紧。

沈岚拍了拍他的肩,才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萧璟州目光如炬:“你既不敢验明正身,又不肯直面严大人的话?

你是觉得咬死不认冒名顶替,孤就那你没办法吗?”

文武百官察觉萧璟州要动武,心中一惊,纷纷跪地。

“求陛下宽衣,验明正身,让大景朝百姓信服。”

不仅如此,御林军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