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慧一脸正气道:“回禀殿下,臣妇这几日都在浴房里守着,并未发现可疑的人。
殿下交代的胎记,也没有看到。”
萧璟州蹙眉:“可盘查仔细了?”
杨忠慧是妇人,在男子面前说起这些,哪怕是粗枝大叶的人,也会有些收敛。
她回想了一下,还是摇头:“盘查仔细了,肩上红色胎记,实属没有见过。”
她破釜沉舟道:“神明送来的搓澡巾,都快把那些女子的皮搓破了,也没找到殿下说的人。”
陆晨低声道:“殿下,看来那人不在这些人中。”
萧璟州轻叹了一口气:“多谢杨夫人,连日来的辛劳。”
杨忠慧摆摆手:“殿下太客气了。
您去一趟仙界,还不忘给臣妇们带东西,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那润肤膏臣妇们用得顶顶好,都夸殿下心细,顾念臣子家宅稳固和谐。”
杨忠慧脑瓜子一转。
她低声道:“殿下,勿恼。
臣妇也是受人之托,想问殿下一件事?”
萧璟州淡声道:“何事?”
杨忠慧快步走到门口,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陆晨想拦住都来不及。
太子和臣妇关上门共处一室,哪怕有他这个下属在书房,今后传出去也不好听。
若是杨将军是个善妒的人,杨夫人日子怎会好过?
陆晨刚想去开门,萧璟州就摇了摇头。
陆晨不解,当他看到萧璟州示意,窗子还开着就没再动。
杨忠慧丝毫没察觉不对劲,她道:“殿下,那些女子往脸上抹的东西,是不是神女所赐?”
萧璟州想了想,这么说也没错,钱虽然是他花的,却是羽儿挑选。
只见他点了点头。
杨忠慧拍了拍大腿:“顾老夫人担心果然不错。
殿下,您若是要上天侍奉神明,能否在人间留下一个血脉?
老夫人膝下只有先皇后一女。
她实在不舍得这脉在人间断了。”
萧璟州:“……”
陆晨没想到她语出惊人,也顾不上其他,推搡着她赶出书房。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陆晨本想解释两句,门外响起齐厚的声音。
齐厚被放了进来,脸上还挂着笑。
“末将参见殿下。”
“殿下让末将去查验百姓中,是否混入了奸细。
您别说。
脱光了,真好查!”
齐厚憨笑道:“我在澡堂子里抓了十几个人,不乏有北凉、赤北的探子。
杨将军一审,竟还发现有西晋和大燕的奸细。”
陆晨瞳孔放大,侧脸看向萧璟州,低声道:“殿下?”
萧璟州沉声道:“让杨进继续审,你这边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免有漏网之鱼。”
齐厚道:“那不能!”
陆晨不解:“为何?”
齐厚本想卖关子,但他看到萧璟州绷着一张脸,什么话都藏不住了。
他道:“殿下让原封的百姓,登记入册之时,若是有同行,亦或者同村、比邻之人,可相互为对方做身份证明。
原封的百姓也怪,不相熟的人,任凭对方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帮其作伪证。”
“那些探子、奸细,担心被一窝端,也不敢两两相伴互为证人。
这就方便了我查人,专门逮住落单的查就行。”
正当齐厚沾沾自喜,还等着萧璟州夸赞他的机智,门外就听到杨进禀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