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幼苗齐齐看着他，但没有人伸手，也没有人说话。
林心知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小凯伸出了手，把薯片接了过去，道了一声：“谢谢。”
林心知感受着这个总是冷嘲热讽又阴阳怪气的孩子忽然的礼貌，再一次确认，他在变化。
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智能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情绪转变也可以做到和真人一样自然过渡？
“小凯哥哥，好吃。”小瑞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香香的，脆脆的。”其他幼苗也纷纷表达了自己对于薯片的喜爱。
“小凯哥哥也吃。”
原本沉重的气氛在一包薯片的作用下，瞬间轻松下来，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责怪于孩子们的“冷血”，因为孩子们的笑容才是他们最大的鼓舞。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在笑，我却想哭。」
「虽然知道密室副本都是这个套路，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们能一直像直播刚开始那样，永远开心的在幼儿园里唱歌。」
忽然，车外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声音，声音穿过密闭的车窗充斥了整个车厢。这里面有汽车被丧尸敲打的撞击声，有幸存的人类被丧尸追捕的惨叫声，有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爆炸声。
车内刚刚欢乐起来的一点气氛骤然又降到了冰点，孩子们脸上的笑意僵住，瑟缩的坐在座位上。
雷池不喜欢这样死寂的氛围：“你们在幼儿园里学儿歌了吧，唱一个给叔叔听好不好？”
进游戏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在小黑屋里看着他们学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儿歌。
孩子们彼此对望了一眼，最后齐齐看向小凯，小凯默默地点了下头。
小瑞最听话了，他立刻放下手里的薯片，用还带着些碎渣的手做起了动作：“在什么样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种什么样的种子，开什么样的花……”
小瑞带头，小羽和小君也跟着唱了起来，三个人本就是一起学的儿歌，动作整齐划一，可爱的不行：“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
这首歌本就简单，原本不会的小凯和夏夏听了一遍就记住了，五个孩子整齐的唱着，用稚嫩却温暖的声音隔绝了车外暴乱的响动。像是冻土上开出的花，充满希望。
雷池望着前方，眼底骤然有了光了。
「呜呜呜」
「明明是温馨的画面，为什么我更想哭了。」
「这个直播有毒，难过的剧情让我哭，温馨的剧情也让我哭，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直播了。」
「明明一个多小时前，这首歌把我唱的一脸姨母笑，现在却让我哭成了狗。」
「我忽然有些明白“孩子是希望”这句话的意思了。」
「就这样让他们通关吧，不要再设置关卡了。」
「+1，让他们通关吧，他们还只是孩子啊，已经经历的够多了。」
「童变态如果你还是个人，就立刻让他们通关，后面的直播时长让小朋友们在新的幼儿园里唱歌就好了。」
「没错，你就是让他们唱两个小时的“挖呀挖”我都愿意。」
张鑫此时已经哭成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拉着童榆的手哀求：“要不就让他们通关吧，呜呜呜，我受不了了，怎么感觉比白狼还虐。”
童榆嫌弃的把手抽了回来：“别把鼻涕蹭我手上。”
虽然虚拟世界里的鼻涕是假的，但逼真的很恶心啊。
张鑫：“你冷酷，你无情，你不是人！”
童榆：“……”
他不想和白痴说话。
童榆拿起看直播必备的奶茶，吸了一口，不经意瞥见坐在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