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愤怒与惶恐,最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整个人像是被抽去精气神,蔫了。

裴延看戏般看着他的神色变化,似笑非笑。

过了好半晌,周平林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放肆的笑意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显得格外骇人。

他盯着裴延年轻的脸庞,眼中有欣赏,有遗憾。

这般的城府与心机,这样的隐忍与坚韧,着实非凡。

可惜啊,为什么他不是自己的外甥呢?

短暂的静谧后,周平林忽然想到了什么,挤出个狰狞的笑容来,恶意满满的笑道,“太子若要说我造反,那勇威候府也逃不了干系。听说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也不知道太子面对岳丈时,是否也会这般铁面无私?啧,若是太子妃知道你对她父亲下手,怕是要恨上你了吧?”

“东宫家事,就不劳周相记挂。你还是记挂你周家全府上下五百六十一人……哦不,算上昨日嫁入周家的裴灵碧,应当是五百六十二人……”

裴延眯起眼,深色的瞳孔中闪着冰冷的暗光,露出个残忍又冷冽的笑容来。

周平林顿时面如土色,只觉得心口的血都变得冰凉。

………

东宫,瑶光殿。

夜色如墨,晚上的风更大也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