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唐笙被迫仰视秦妙观。她心跳得厉害,绷紧的唇线出卖了她所有的情绪。唐笙尽可能的展露出楚楚可怜的目光,期盼勾起秦妙观的一丝怜悯。

过去唐笙选修过中医古籍,自然是认得繁体字的。三司的判卷虽然语言晦涩,但结合起女帝的复述,她能读得懂大概。

抛却原主的身份,她本人也为唐简鸣不平,但她却不能表述。

道理其实很简单:首先,宫女妄议朝政是死罪,唐笙不想落人口舌。其次,这种事情,秦妙观作为君主自有决断。唐笙为姐姐诉苦只会让秦妙观为难,劝谏秦妙观以稳定朝局为重又显得她特别绝情。

斯人已逝,唐笙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皮球踢给秦妙观。依据她的判断,生性淡漠,城府极深的女帝最终还是会批红。

“朕是薄情寡义之君,自然会批。”对视片刻,秦妙观拾起唐笙遗落的卷轴,移开了玉如意。

下颌一松,唐笙宛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栽倒在地,心快要冲到嗓子眼了。

秦妙观展开三司联名奏疏,捋起长袖,朱笔已落于卷尾。

“来研墨。”秦妙观冷冷道。

唐笙扶膝起身,虚倚在桌前才勉强支撑住身形。朱色的墨块滑溜溜的,唐笙抓了几次才抓稳,手心的汗化开了墨块表层。

秦妙观字写得很慢,但笔画却显得张牙舞爪。

她在卷尾批道:

“中有冤屈,不准记档。”

第6章 “随朕早朝。”(已修)

方姑姑进来换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彼时唐笙已经靠着桌腿睡着了,整个人屈成了一条,长胳膊长腿抱成一团,看着怪憋屈的。

她见过不少值夜马虎的宫女,多数都只敢靠着墙背着秦妙观打盹,像唐笙这样明目张胆睡在秦妙观脚边的还是头一个。

不过主子都没发话,她一个当下人的更不必多言了。

方姑姑换盏时放轻了动作,小声道:“要给您传些点心吗。”

秦妙观看折子看得正头痛,便颔首同意了。

昨夜里她发烧没胃口,白天又忙着和大臣商量辽东雪灾的对策,一点膳食没用上,方姑姑看得心里着急,见她应允,立马欢天喜地地准备去了。

唐笙是被清甜味勾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秦妙观的御座上,脚边还散着一条毯子。这毯子长得分外眼熟,唐笙揉揉眼睛,看清后吓得一骨碌爬起身。

唐笙认床,换了耳房后就一直睡得不好。晚上秦妙观抓她研墨,她吭哧吭哧磨到砚台里的朱红色变得发稠,眼皮困得直打架。

忍耐了一会,她问秦妙观自己能不能坐下。秦妙观没搭理她,看模样应该是默许了。唐笙既不敢走远又不敢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只敢虚倚桌腿坐在地上,不知不觉间就睡过去了。

条件虽然艰苦,但她睡得格外香。

梦里她终于见到了消失了好几天的团雾系统,还没来得及询问自己能得到什么情报,系统就告诉她下一步必须极力劝女帝在会审卷轴上签字。

唐笙:“她如果觉得我无情无义慷他人之慨怎么办?”

团雾:“非也,她难迈心中之槛,你要当推手,替她排忧解难。这样一来,她心情自然就好了,寿命自然就变长了。”

唐笙:“奴婢真的做不到啊!”

团雾:“相信你足够聪慧。”

系统丢下任务就跑了,留下唐笙愁眉苦脸,胆战心惊地睡。

迷迷糊糊间,她就闻到了一阵清甜的味道,被这味道勾引醒了。匆忙整理完仪容,唐笙才注意到秦妙观此刻已不在里间了。

她悄悄打量起周遭,视线在墙上的水墨画和桌上少了个尖的糕点上徘徊得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