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的动作僵住了,下意识摒住了呼吸。
秦妙观几乎是紧贴着她,头顶的发丝轻柔地扫过她的脖颈。她似乎很累,连半阖眼眸的力气也没有了,虚得倚着唐笙闭目养神。
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秦妙观沙哑道:“你要这样抱着朕多久。”
唐笙幡然醒悟,但也不敢坐到榻边,于是嗫嚅道:“陛下,奴婢可以跪您的床榻吗?”
秦妙观嗯了声,鼻音很重。唐笙这才敢单腿半跪在榻上,一边借力给怀里歪着的秦妙观,一边去取可以倚靠的枕垫。
“就这样。”秦妙观道,“晃得朕头晕。”
唐笙果然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给秦妙观当起了靠枕。
用完水,又要用药。
唐笙垂眸,倚着她的秦妙观似乎又陷入了浅眠,眉头已然舒展。
衣衫轻薄,秦妙观的体温不一会便染上了唐笙的衣襟。唐笙自抱起秦妙观时心跳便如擂鼓,她生怕自己打搅秦妙观安眠,但深呼吸了几次,还是一点作用没有,喉头也越来越干涩。
秦妙观的手腕搭在她的小臂上,唐笙视线扫过时,觉得脸颊莫名被烫了下,不禁偏过仰起下巴偏过脑袋不去观望。
方汀姗姗来迟,若是再晚上片刻,唐笙就能人间蒸发了。
秦妙观服完药歇了片刻才躺下。唐笙动作缓慢轻柔,像是在安置一尊易碎的瓷器。
这一夜颇为难熬。
唐笙回到耳房时,天已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