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叮叮。

铁匠的话和打铁声一样有节奏。

“您这护喉和这腰甲，可真是啊上好的百炼钢打制的啊。”铁匠擦擦汗，将腰甲换了个面继续修补，“我忙活了大半辈子头回修啊。”

铁匠声音虽大，但隔了半间屋远，唐笙听不太清说话声，只是含混的应了声，思绪还停留在彻底封城前递来的最后一通书信上。

这是她递出凉州和泷川分割被围的消息后，收到的最后一封来自秦妙观的书信。

秦妙观告诉她自己安好，在信中宽慰了唐笙一番。唐笙读到前边都还好，直到看到了秦妙观在段末说起自己自己无法立即驰援的懊悔。

那一瞬，唐笙的眼睛发了涩。

她知道，秦妙观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她在消息闭塞的蕃西是看不到全局的，而秦妙观坐镇京师，各处的消息都涌到一处。

陛下总有太多的事要决断，蕃西局势如此紧迫的情况下，陛下硬生生刹住脚步，必然是遇上了更急迫的事。

她是陛下，不必愧疚，不必同她说对不起。

唐笙的视线每次落在秦妙观表述愧疚的语句上时，心脏总是阵阵抽痛。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唐笙以为是铁匠送来了修好的甲胄，当即坐直了身，拿出参赞大臣的仪态，慢条斯理地收起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