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一遍又一遍地将利刃送进黑衣人的腹腔。
“他死了便无人为你作证了!”执一圈住她,将她带远。
黑衣人软趴趴地歪道,早已没了活着的迹象。
“不重要了,作不作证,都不重要了。”沈长卿哽咽道,“一点都不重要。”
“你想,怎会是陛下?”执一掰开她的指节,指腹擦拭着她面上的血渍,“她若是要杀你,何必费尽心机?”
沈长卿的眼泪滚落了,她低低道:“我知道不是她。”
刀柄从她手中脱落,掉进粘腻的血泊中。
沈长卿枕着她的肩头,哭声像是失群哀嚎的孤狼,痛哭且压抑。
“可处处都有人要我死。”她沙哑道,“我不想死,可人人都要我死。”
“我俯仰由人,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执一眼底映出了泪光:“长卿”
沈长卿脱了力,躯体不受控制地下滑。
在回京途中劫持她,喊出要她活着的话,買凶挟持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昭然若揭他们要将反贼的名头彻底安在她头上。
沈长卿无需过多揣摩。今夜之后,她就是罔顾皇恩,雪夜出逃的逆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