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明白了。
想来能在秦妙观面前用膳的人多数都是用惯了山珍海味,端着仪态陪她用膳的。她没领教过封建礼教那套,那天卸下戒备时敞开肚皮吃得很香,秦妙观一时新奇,难得有了食欲。就跟她有时候不想吃饭打开软件找吃播是一个道理。。
“奴婢明白了!”唐笙眼底闪着微弱的光点,胜券在握道,“求陛下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保证吃得很香!”
秦妙观阖眸,轻颔首。
再次端碗拿筷的唐笙抱歉一笑:“可能有些不雅观,还请陛下海涵。”
秦妙观睁眼,再次颔首。
唐笙坐直了身,抿了抿唇,做好准备后抱起碗,吹了两口凉气,旋即转着碗喝汤,心下想着筷子该朝哪个碟子伸。
不知是不是带着系统穿书的缘故,原主和唐笙的长相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年纪比她在现实世界小一些,还是十七八的模样,面颊带着没张开的肉感,少女气十足。
秦妙观看着面前的小宫女,将自己的腮帮子塞得更圆了,视线落在了她常伸筷的那碟菜上。
那道五寸碟酥火烧离她有些远,她没留人布菜,眼下正准备唤人进来。眼尖的唐笙噌得起身,像一阵小旋风一样转到秦妙观跟前,将碟子端到了她跟前。
她嘴里还有小半块没嚼的火烧,当着秦妙观的面又不敢动腮帮子,就这么藏着。
秦妙观早看出来了,但还是和她说话。
“把你那六道端到前面来。”
唐笙不敢不回话,囫囵下小半块火烧回话。
“奴婢……嗝……这就端来……”
秦妙观唇线抿紧了些,嗯了声。
唐笙吞得太急了,端碟时候又忍不住打了个嗝。这回又御前失仪了,她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强忍着嗝意,唐笙回到自己的坐席,咕噜咕噜灌下剩下半碗汤。再抬头,秦妙观正在品尝她刚刚吃的那道酥油火烧。
微微倾身的秦妙观敛眸时羽睫轻颤,斯斯文文的,像是娇养的猫儿一样。
唐笙无端联想到从前在猫舍投喂过猫条的那只布偶,略微失神。
秦妙观刚用几口膳就取来丝帕擦拭嘴角,停顿片刻才继续尝试唐笙端来的下碟菜。视线再落到唐笙这里时,唐笙的筷子又快了起来。
她也不是放肆大吃,只是发出些微弱的声音,整体上还是很安静文雅的。她生得白净,带着的那股子稚气和幼时一样。
公主府除夕夜前也会给近侍赐宴,唐简带她来过。秦妙观记不大清幼年唐笙的模样了,只记得她那股子顽皮幼稚的冲劲。
她调侃唐简,说她这妹妹不谙世事,顽皮活泼的性子和从前的她简直是两幅模样。唐简听完垂首浅笑,只说她们父母去的早,她尝过早慧的苦楚了,不想让妹妹也和她一样。
终究是造化弄人,不过五六年的时光,被唐简护着的妹妹也步了她的后尘。
“这几日武习得怎样。”秦妙观忽然开口。
唐笙又急又块地清空嘴巴,擦干净嘴角:“回陛下话,方大人说奴婢底子薄弱,正在打筑基础。”
“方箬说你没有根骨。”秦妙观啜了口药膳,“想来,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了。”
“非也,非也!”唐笙讪笑,“说来惭愧,奴婢总是图省力,没出全部气力。”
秦妙观搁下瓷碗,视线还在她身上。
根据唐笙对她的了解,这就是让她继续说的意思了。
“奴婢晨起需得扫撒干净中庭,您出行时御林卫也得跟着,晚间还要存些气力值夜,总是……总是……”
嚯,这是弯弯曲曲地绕到了干活太多这个话事上了。
秦妙观拿捏她这些小心思根本不需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