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檐歇山顶下避雪的飞鸟振翅高飞。
唐笙活动脖颈,困意被朔风吹散了。
五更天了,宣室殿内的灯火才又灭了几盏,应该是秦妙观歇下了。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早跟才睡着的唐笙思绪乱乱的,梦境也光怪陆离。
她先是梦到自己得罪了秦妙观被罚喝一百碗粥,喝到肚皮撑破。后来又梦到自己跟着蓝衣女侍卫练了三天武就被丢掉到了边境战场,被三四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胡人追着砍。最后又梦到了团雾系统,灰蒙蒙的雾气化成了人形,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拖向血淋淋的洞穴,说是要收走她的性命。
唐笙吓醒了。
一睁眼又被吓了一跳。
眼前是一张带着伤痕的人脸,抱着双臂,怀里还揣着一把长刀。
唐笙惊叫了声,一骨碌爬起身,缩到了大通铺的角落里。
“陛下让我来领你。”方箬将僵绳除下佩刀收在腰间,掌心虚虚搭在刀把上,“说是把你记到我们御林司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