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方十八跟了上去,方汀小跑着跟在秦妙观身后。
秦妙观拂下轿帘,低低道:“回宫。”
轿夫似是瞧出了秦妙观的急切,加快了步伐。
方十八在方姑姑的允许下脱了队,奔回了宅院。
彼时唐笙正挽着发从后院出来。
她忍受不了发烧出的一身汗,趁着今日有好转,强忍着不适简单擦洗。里间隔音好,唐笙听得细碎的脚步声后,就迅速扯了衣服裹上,扶着墙壁出来了。
她出来什么人都没有瞧见,还以为是自个幻听了。
方十八气喘吁吁,不等缓过劲就问了起来:“你同陛下说了什么,陛下那样气愤?”
“陛下来了?”唐笙瞠目,语调里藏着喜悦。
“不是被你气走的?”方十八觉察出不对劲,眉头舒展,“你没瞧见陛下吗?”
“我在里头啊,听着脚步声扯了衣服裹上就出来了。”唐笙胸闷气短,出来时眼前黑了又黑,这会还没缓过来。
她们的声音引来了小姑娘和她母亲,一大一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守在她们身边。
方十八瞧瞧这个瞧瞧那个,最终绕过唐笙进了卧房,瞧见了乱糟糟的榻和吓傻了的大姑娘。
方十八拍了下脑袋,咬牙叹气,一瞬间全明白了。
唐笙掠过十八的肩膀瞧清了里头的场景。
“你为何会在我的卧房?”
大姑娘急得直掉眼泪,跪在唐笙和方十八面前。
她看看母亲又看看唐笙:“娘的,娘说恩人怕冷,叫我去暖床”
大姑娘刚及笄,许多事都没被教明白,这话外音或许只有唐笙和方十八明白了。
唐笙倏地转头:“你同她说过这话吗!”
女人跪下不住地磕头,重复道:“是我办错事了,是我办错事了!”
像唐笙这个年纪的女子多已出嫁,她未被所谓的夫赎身时曾听说过女子磨镜的秘闻,知道有些达官贵人喜好这样。
她自小生活在以训化女子服侍贵人为人生要义的环境里,将自己和女儿视为了物,理所当然地用她以为重要的东西馈赠有恩于她们的唐笙。
怕唐笙冷是一回事,另一层更隐秘的想法又是另一回事。
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为了攀附高枝而选择的不等价的交换,亦或者说不能用价值定义的事,对于唐笙而言是种极端恶劣的行为。
短期内,她的思想无法逆转。唐笙亦没时间同她们理论这些,她扶墙朝外边走了几步,眼前又泛起了青黑。
“我要入宫。”唐笙紧咬牙槽,吐出了这句话。
第87章 “阿娘,您说,我是不是天生的孤煞命?”
“我要入宫。”
唐笙重复着这句话, 眼前愈发黑了,还未走到房檐下就因眩晕倾倒。十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这一晕,就错过了最适合解释的时间。
唐笙在翌日一大早便乘轿到了端午门, 禁军给她拦了,客客气气将她送了回去秦妙观昨日后半夜也传了口谕, 说不见唐笙。
来传令的宫娥特地照着方姑姑的叮嘱解释了通:“唐通政勤于政务, 病中也要入宫面圣,陛下忧心她亏损了元气,叫你们见着人就好好送回去,叫她好好修养。”
禁卫照做,恭维她们, 将她们赞为当代君臣典范,唐笙听了一通面色却越发难看了,禁卫以为唐大人是个清正刚直,听不得溜须拍马的,后半段路不敢再说话了。
他们不作声了, 唐大人反而主动敲起轿壁,说要到京兆府去。
禁卫们记着传话, 纷纷劝说唐笙早些回去养病。
唐笙少见地拿出官架子压人:“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