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恩典。”
“知道了,下去罢。”
她们的对话仅有这两句,唐笙退出时,秦妙观又唤沈长卿坐下了。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唐笙只知道自己站在中庭的太阳光下晒得有些眩晕。
“唐大人。”方汀追了上来,“您记得到吏部去领新腰牌,明日起,您就该到通政司理事了/”
方汀话说得含蓄,唐笙却听出来了她的话外音她在告诉唐笙,日后她作为朝臣就不必值夜,也不必为秦妙观请脉了。
她如今已不是那个宣室殿当差的小宫女了,掌事不过五品,见她也是要恭敬行礼的,有些得罪人的话自然也不能说得太明白。
“唐笙知道了,多谢姑姑提点。”唐笙向方汀道谢。
方汀躬身,目送她离开。
方才殿钟那场景她也见着了,隐隐觉得这次她们的别扭同往日不同了。方汀叹了口气,心道,这都什么事啊。
通政司衙门在外禁宫附近,从宫外过去当差反而比从宫内过去要近。
唐笙回了耳房,开始收拾自个的东西。
照着眼下这情形发展,秦妙观疏远她是迟早的事,这耳房她大概住不了多久了。
唐笙从架上的杂物开始收起,收着收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她用手背抹掉,整理物件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本来在想怎样将必要的东西先带走,想着想着思绪就放空了,脑海里又浮现了谢恩时的场景。
秦妙观对召见沈长卿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又是赐座又是上茶,见着她却一句话都不愿多说唐笙就像是闯进了一个融洽的世界,自己成了最违和的存在。
她们之间很有共同话题,沈长卿能接住秦妙观每句话,从不会惹怒秦妙观,既有能力,又有家族撑腰,像她这样的人才会成为秦妙观的臂膀。
唐笙叩首的那一瞬,难过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