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差,这种苦唐笙是尝过的。她摸着荷包想要给这些随她奔波的仪卫一点赏,摸了半天没见着碎银,反倒摸出了一沓银票。
唐笙怔了怔,意识到是秦妙观塞给她的,她点了一番五张一千两,十张一百两,十张五十两,足足有六千五百两。她那些个占分量的碎银子都被秦妙观收了,银票质轻,唐笙更衣时竟没觉察出来。
她摸出一张五十两的交给这十来个仪卫:“诸位辛苦了,拿着这些吃顿早茶罢。”
仪卫接了,喜不自禁,抱拳应声:“谢唐大人赏!”
唐笙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滴血。皇帝姥儿赏人都是大手笔,从没低过百两。唐笙估摸着,这五十两的银票还是秦妙观考虑到她要赏人才塞的。但皇帝姥儿不知道她这种官平时赏人给个几块碎银便够了。而这五十两,相当于这些人加起来半月的月例了这实在赏得太多了。
天快亮了,露水深重,唐笙穿过府衙后厢的竹林,肩头染上了湿气。
方十八正在院中打拳,招式凌厉,每次出拳都带着破风的声响。
唐笙想给她鼓掌,又忧心吵着没醒的军士,只是静静观望。
方十八打完了收尾的招式,抱着水囊猛灌了一通。
“昨日怎样?”
“你怎么回来得这样快?”
两人一齐出声。
“幽州无事,辽东那边来信了,是给你的。”十八撩起挂在脖颈的汗巾擦了擦,“沈太傅那边不大好,怕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