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臣劝解的话刚说一半,便被秦妙观打断。
“朕召你们来,不是为了听这些话,亦不是为了推诿。”秦妙观抵唇轻咳两声,嘴角渗出些血渍。
帕子污损严重,秦妙观用手背拭去血渍。满眼水泽的方汀手探了一半,便被秦妙观用眼神顶了回去。
她缓了缓才道:“朕要草拟罪己诏,向天下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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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唐笙终于吃上了连日来的第一口热乎饭。
她出宫后的第一餐饭食是二娘丢给她的那个冷馒头,第二餐是夜里赶路时吃的耐饥丸。
耐饥丸是红枣混着糯米捣碎捏成团曝晒晾干后制成的行军口粮,有沸水时混着沸水冲成糊糊喝下,没有沸水就只能干食。唐笙路上混着凉水咽了两颗,忙了一上午竟也没觉得饿。
案上的饭食是征用县衙伙房制成的。唐笙下了令,不准军士惊扰百姓,食宿皆记在府衙,这几日的开支不走公账,皆由她先垫上。来时唐笙带了两张银票和些许碎银, ??????.????????.??????整理 眼下整个荷包就只剩几块碎银了。
袅袅白烟中,唐笙屈手捧碗,抿了两口热粥,冻得发僵的身体终于暖和了些。
掌心本来痛到麻木,身体一暖和,疼痛的机关就开启了。唐笙胯疼,腿疼,手心也疼。她本想着歇息会就好了,没想到倚上榻,浑身都开始酸疼,疼到她说不出具体位置。
她起身,解开半湿的布带,想着给掌心的伤口消消毒,换两块纱布。揭布时,被缰绳磨烂了的皮肉仿佛粘连在布带上,痛得唐笙直抽凉气。
原本被匕首划开的伤口就有些深了,经过昨夜的一通折腾,伤口磨烂了翻出了血肉,边缘处还被雨水泡得发白。
唐笙咬开酒壶,咬牙倒了些酒水,算是消过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