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她给她喂药,秦妙观咽了几口便咳嗽起来,褐色的药渍溅在唐笙的衣袖上。唐笙知道她喉咙也痛,药喂不进了,只得抱紧了秦妙观祈祷她能早些睡去睡去了就暂时觉察不到痛了。

她像小时候妈妈哄她时那样,轻拍秦妙观的肩膀,被她枕着的那只手,掌心隐于她的乌发间,轻缓摩挲。

这样的动作似乎真的能缓轻秦妙观的痛楚,她揪着唐笙衣袖的指节渐渐松开,最终滑落在她身侧,捻皱了被褥。

唐笙牵住她落下的那只手,同她十指相扣。

秦妙观终于睡着了,眉心凝着的痛苦和愁绪消散了。

丑时,怀中人发了汗,退了烧。

一宿没合眼的唐笙鼻息缓和,这才感觉到了倦意。

唐笙知晓她不爱身上粘腻,轻手轻脚安顿好她后,打了些温水替她简单擦拭了下。

方汀燃起了安神香,顺道取走唐笙使用的铜盆和汗巾。

“烧退了?”

唐笙颔首,扬起些笑。

她笑得憔悴,方姑姑也为之动容。

“你回去歇着罢,我来照料后半夜。”

唐笙估计,自己再赖在这里,秦妙观就要觉得热了。她谢过了方汀,从褡裢中取出备好的药,叮嘱起用法。

“陛下晨起若觉得身上粘腻,最好不要沐浴,简单擦洗便可。”唐笙事无巨细,讲得清清楚楚,“喉痛服两粒这个药丸,但切莫多用,多用了又该难受了。”

方汀听得仔细,时不时地点头。

唐笙退下了。

翌日清晨,秦妙观醒来时并未见着她人。

喉头涩得厉害,值守地方汀见她撑身,便递来了一杯水和几颗药丸:“唐大人叮嘱的,您醒来吃几颗这个会好得快些。”

秦妙观吞了药丸,很快便喝完一盏茶。

方汀笑逐颜开:“您还难受么?”

秦妙观阖眸,小幅度偏了下首。

“嗓子难受?”

秦妙观颔首。

“唐大人可真是料事如神。”方汀又送来两粒药丸,“您含着这个,会舒适些。”

秦妙观试了,嗓子果然舒服了许多。

“她人呢。”秦妙观开口,声音哑哑的。

“半宿没睡,人憔悴得很。”方汀道,“奴婢劝她回去歇着了”

秦妙观没再过问什么,只叫方汀扶她去沐浴梳洗,结果又被方汀用唐笙的叮嘱绕回来了。

待到她坐在书案前,边用糕点边看昨日送来的折子时,唐笙又提着药箱来了。

秦妙观坐在奏折堆里,单手翻过一本,瞥了几眼,丢在右手边 的那一摞,又翻过一本丢在左手边的那一摞,假装没瞧见唐笙。

唐笙一早便瞧见她抬眼了,见她没言语,自顾自地行近,行了个请安礼帮她诊脉。

方清露也在此刻到殿,见唐笙正给秦妙观诊脉,便立在门关处安静等待。

秦妙观注意到门边被风拂动的绯色官袍,轻咳一声:“进来罢。”

方二娘闻声快步入殿。

“臣方清露,叩见陛下!”

秦妙观微扬手腕,方清露便随着上行的奏折起身了。

“看看这个。”秦妙观微俯身。

方二娘探出双手,躬身去接。

折子是礼部官员以奏本的形式奏呈的,这意味着这道折子是经有司官员讨论,以整个礼部的名义送上来的。

奏本从祭祖大典的降雨讲起,提及了这几年的自然灾害,然后话锋一转,暗戳戳指向了女子祭祖的不合理性,什么乾坤无定,什么自古礼法云云洋洋洒洒写了十来面,最后加盖了官印。

“你再看这个。”秦妙观又递上一份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