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
江焱愣了愣,又急又气:“您认什么错?真要错了,也该她来认!小叔,您以前教过侄儿的,凡事先论理再论亲,如今怎么自己却做不到了?”
撑着眉骨沉思片刻,江玄瑾道:“人的心境,难免会因境遇不同而发生变化。”
从前他清心寡欲,当天地间只有是非对错,不必分亲疏远近,并且一度蔑视红尘中人,觉得他们太易偏私妥协,实在是心智不坚。
然而现在,他觉得,世间之事除却对的和错的之外,还有一种是关于白珠玑的。
这人行事没有规矩,实在难用对错去断定她。比如这次的白龙寺一事,要怀疑她吗?她老实地告诉他是泄露了消息出去,半分恶意也没有,怀疑她什么?
江玄瑾摇头,勾唇想笑,察觉到自家侄儿惊愕的目光,他抿唇垂眸:“等你再长大些,也许能明白一二。”
“侄儿宁愿永远不明白!”江焱有些负气地道,“侄儿只知道您现在活像是被妖精迷了心!”
平静地听着,江玄瑾抬眼看他,和蔼地问:“你与白家二小姐的婚事,是不是该重议了?”
脸色一僵,江焱嘴角抽了抽。
不是说好替他想法子推掉这婚事的吗?如今白四小姐就进了墨居了,他为什么还要娶白二小姐?
“眼下没人提,父亲也还没想起来。”江玄瑾沉吟,“不如明日小叔去帮你提一句?”
“……不必。”深吸一口气,江焱把方才的戾气全咽进了肚子里,梗着喉咙道,“侄儿年纪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