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大学的校医院是轮班制，每天派医学院不同的临床医学教授来坐班，今天正好轮到了位高权重的李教授。

听了周止淮这段话，别说跟拍导演了，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从舒也说不出话来。

好像周止淮站在这，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担心。

从舒说：“行了，我回去跟她们说一声，你们在这守着吧。”

从舒上前给乔鸢掖了掖被子，然后带着自己的跟拍导演走了，留下乔鸢的跟拍导演和周止淮在医务室里守着乔鸢。

从舒走了之后，乔鸢的跟拍导演在周止淮面前坐立难安，他总有一种成绩最差的学生做错事被班主任罚站的感觉。

于是找了个借口，跟周止淮说离开片刻：“周教授，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乔鸢，这件事我要过去跟导演汇报一下。”

周止淮头也没抬，坐在乔鸢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乔鸢：“嗯。”

跟拍导演小心翼翼地退出去，等关上医务室的大门，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别进去拍了，让小乔好好休息吧。”跟拍导演看着举着机器姗姗来迟的摄像们说。

其中一个摄影师问：“不用进去守着小乔吗？”

“有人守着，我们先去跟导演汇报吧。”

跟拍导演走后，医务室的病房里只剩下周止淮和乔鸢。

乔鸢在吊了二十分钟葡萄糖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周老师？”

乔鸢对周止淮的称呼时常变化，人多的时候叫他教授，私下叫他周老师或者师父，偶尔也会直接叫他的名字。

周止淮没好气道：“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蠢学生。”

“……”

乔鸢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有点逞强了，自己明明嘴上说着没什么好胜心，实际上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说：我要拿第一。

周止淮骂她蠢，确实不算冤枉。

“是不是连早餐都没吃？”周止淮问。

空腹运动是对身体负担小，所以从舒和乔鸢都打算等跑完步再去食堂吃个早餐。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到吃早餐，她就先晕过去了。

乔鸢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小声回答：“没吃。”

周止淮一改刚刚的态度，叹了口气后，柔声问她：“饿不饿？”

“有点。”

“等着。”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提着一碗小米粥和两个馒头就进来了。

“教授，给你。”男生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周止淮，然后说：“论文我发您邮箱了，您有空查收一下。”

“好，麻烦你了。”周止淮接过早餐。

“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再见。”

一人一句，乔鸢已经被两个人的话弄晕了。

所以周止淮是让自己的学生帮她买早餐吗？

周止淮把馒头先递给乔鸢，然后又给她打开小米粥的盖子。

乔鸢咬了一口馒头，好奇地开口问道：“刚刚送早餐的那位是……？”

周止淮用勺子搅动着小米粥，头也没抬：“我的研究生。”

“你让你的研究生给我买早餐？！”

天呐，我何德何能啊！

等等……

乔鸢试探性地问道：“你还带研究生啊？”

周止淮放下手里的碗：“你是在质疑我什么？能力？”

“年龄。”乔鸢实话实说。

周止淮又好气又好笑，“喝粥，别光吃馒头。”

乔鸢接过周止淮手里的小米粥，自言自语道：“本来就是啊，二十八九岁哪能带研究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