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连忙回神扇风。

“可以吗？”薛少夫人笑不露齿，抬头问。

江月白笑吟吟，“可以。”

“请坐。”

薛少夫人点了点对面的位置，叫丫鬟打水来。

江月白落座，向顾栖示意。

顾栖从包袱中取出了一把古琴，摆到了江月白面前的桌子上。

江月白洗净双手，擦干。

丫鬟将水盆和用过的手帕拿走，回来后拿起团扇为夫人扇风。

江月白修长如玉的双手在琴弦波动，弹奏出了潺潺的流水声，悠远空灵，令人向往。

薛少夫人听着听着，原本把玩手帕的动作，逐渐慢下，最终停止。

江月白弹奏完，看过去时见到的薛少夫人眼角落下了泪珠。

他一头雾水，起身行礼，“少夫人。”

薛少夫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失态，背过身拿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谈的不错，你可以留下来了。”薛少夫人起身，拿过了丫鬟手上的团扇。

从江月白的距离和角度看过去，团扇的图案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扇面绣着的是一只圆滚滚的小白猫，在扑一只蝴蝶。

猫的眼睛是琥珀色，明亮俏皮活泼。

江月白道，“多谢少夫人。”

“老爷。”

端着茶点经过的两个丫鬟看到一身黑衣绣着铜钱纹路，续着长胡须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过来，纷纷行礼。

还想说些什么的薛少夫人看到他来了，脸色变了变。

“公公。”她俯身行礼。

薛老爷冷眉冷对，精明冷漠的双眸环顾了一圈，回到薛少夫人身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江月白被当成是乱七八八糟的人，有些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他正想着说明时，薛少夫人抢先一步道，“公公，他们是应聘乐师的，我同意他们留下来了。”

“你倒是有时间管这些，怎么没有时间管好你老公，留不住花天酒地的丈夫就算了，嫁过来两年了，还没生下个一儿半女，留着你有什么用。”

薛老爷已经不屑于在外人面前维护薛家的脸面了，简直是当着外人的面骂她。

“公公，你消消气，相公玩够了会回来的。”薛少夫人干巴巴道，眼睛红了一圈。

薛老爷不厌其烦，刻板的脸拉的老长，“够了，你的话我都听出茧子来了，没一个省心的，这个家没法待了。”

他长袖子一甩，风风火火的走了，一秒都不肯多待了。

薛少夫人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捏着团扇的手泛白。

“少夫人……”

刘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

薛少夫人深吸口气，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江月白只是摇头。

薛少夫人侧头，沉声道，“管家，他们二人的住处还有相关事宜，还是由你处理，我乏了。”

手帕遮掩嘴唇，薛少夫人打了个哈欠，眼底再次弥漫上了一层水光。

“少夫人你放心。”刘管家点头哈腰，“这件事包在小的身上了。

薛少夫人不再多看他们一眼，领着人渐行渐远。

“你们跟我来。”

刘管家目送她走后，对江月白和顾栖道。

江月白眼中划过莫名的光芒，一言不发，却若有所思。

顾栖低垂着头，脚底踩到了一片月季的花瓣。

直到江月白推了推他，他才缓神。

“走吧。”

江月白抱起那把古琴，说道。

“公子，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