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从肩上解下大氅那是用白色的兽皮缝制而成的,肩披的两侧各缀了一串骨片,用粗绳穿着,风吹过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用还沾着冰雪的大氅去扫兰缪尔的脸,果然把后者冻得一个激灵。

“毛皮都冻住了,”兰缪尔却蓦地抓住那片衣角,他皱眉,很认真地叮嘱,“您应该多穿一点。”

昏耀不禁惊奇地笑了。

荒唐,他在欺负他的仇人,而仇人居然试图关心他。

他早知道兰缪尔这个人多少有些荒谬,但到了这个程度,无论是真心还是伪装,都已经到了过分的地步。

“祭祀之日,‘受寒者’需不饮不食,不着厚衣。”

昏耀蹲下来,双手捧起兰缪尔的脸,笑道,“你的话是对极寒祭祀的亵渎。兰缪尔,看来你还是学不会做一个奴隶。”

“我今天心情好,不惩罚你。下次再开口胡言乱语,就叫你把烧红的火石吞下去。”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些。”

“既然不知,就学会闭嘴。”

可惜兰缪尔学不会闭嘴。

这日傍晚,侍从把晚餐送来后退下。昏耀头也不抬地招招手,兰缪尔就走过来,跪在他的脚边。

没有办法,人类娇弱的胃克化不了太粗糙的食物,奴官们又都是粗鲁的家伙,伺候不了那么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