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误闯进来,被箭雨魔息乱飞的光景吓傻了。我拉着他,带他一起跑……也不算发善心,只是觉得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路过的族人被我害得遭殃,后来……”

兰缪尔:“后来?”

“……”

昏耀顿了顿,眼底浮起阴云。再开口时,嗓音也压抑下来:“后来,一个晚上,他不见了。”

“第二天天明,我被角马的马蹄声惊醒的时候,看到瓦铁的军队围上来。”

兰缪尔的呼吸声明显地颤了一下。

“射中我的,总共四支箭。”昏耀压低了嗓音,他拉过人类的手掌,“其中一支,是瓦铁亲自开的弓,蕴含着他的魔息。”

“从这里……”

他就兰缪尔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分享曾经最不堪的伤痕:“直接贯穿过去。”

“当时,我一回头,先看见身后的岩石上钉了一枚沾血的箭。”

“然后视线慢慢倾斜,这才发觉自己正往下倒……那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刻。”

兰缪尔的指尖贴在魔王胸膛的鳞片上,无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他喉结动了动,仿佛咀嚼着难以承受的苦涩,许久才艰难地开口:“所以,您的旧伤……”

“对,就是这一次。”

昏耀垂着眼,慢慢地说:“自那以后,我再也不能肆意挥霍魔息,一旦消耗过度,就会被反噬。”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个劣魔去了哪儿……他是出卖了我?抛下我跑了?夜晚饿了出去找食物被魔兽叼走了?我不知道,只是他答应过帮我守夜,但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