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身上盖,一不留神指腹就碰到了凉凉的鳞片。
兰缪尔将衣袍披回自己肩上,又把右手塞进昏耀的掌中:“您再看我的指甲,也变硬了。”
昏耀恍惚地握住了兰缪尔的手。
他低头盯着自己掌心里那只手。人类的指甲刚入深渊时确实不是现在这样,应该更加柔软,带着淡粉色。
但现在,兰缪尔的指甲已是明显的硬质。只不过因为他经常修剪得圆润,而非像魔族那样留成尖锐的爪,所以才看不太出来。
不祥的预感忽然压得昏耀喘不过气来,仿佛掉进了无光的深海。
他听见兰缪尔惆怅地说:“可惜盘角和鳞尾,应该是长不出来吧。”
昏耀喉咙发梗,感觉不详的寒气沿着脊梁骨直往上窜。他突然很不想听兰缪尔接下来要说的话,张开嘴却失声了。
兰缪尔无奈地笑着,让两枚指甲轻轻相撞,碰出清脆的声音。
“七年了,我的骨和血脉已经习惯了这片土地,怎么还能接纳至纯光明的法力呢?”
“我现在充其量算是半人半魔,身体被至纯魔息浸了这么久,说不定还是魔的部分要多一些。”
“吾王,我已不再是七年前的光明神子。法力不能为我延命了,强行入体,它只会让我死得更快。”
最后,兰缪尔仰起紫罗兰般的眼眸,声音缥缈得像吹拂在深渊之外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