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洛珩的背,想为她顺气。女人咳得身躯起伏,她的心被来回拉扯,痛得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到底什么才是对的,到底怎么做才好。

洛珩轻轻拉开她的手,强行压下喉间仅剩的痒意。上头的情绪终于缓缓落下,她极少感受过这样的感情,理智回笼,她深呼吸,尽可能平复自己的语气。

“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

“我总是陷在您会再一次把我推开的恐慌中,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我就会控制不住地想逃。”

“唐老师……”她捉住唐言章的手抚摸到自己脸颊上,“我不会拿自己未来开玩笑的,明天的行程也不会变。”

“所以,不要再说那种话了。一边不许我和别人上床,一边要我把您忘掉。”洛珩语速快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您想我第二天就爬上别人的床吗?”

唐言章骤然抬起眼,泪痕还挂在脸上,却有一股气不上不下得堵在胸口闷得发慌。

“…洛珩。”

她终于把她的顾虑摸得清晰,正用尽所有办法试图让唐言章回心转意。她知道,倘若唐言章真下定决心放她远走,自己不会再在余生见她一眼。

唐老师的喜欢就跟她本人一样,克制隐忍,又藏了些为人师表的期盼与成全。可是爱情里哪有那么多伟大的情绪,她记得书上说过,专一和排他是一段爱情里密不可分的两种特性。

所以洛珩在赌,赌唐言章对她的喜欢。

孤注一掷。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很重,将她整个人吊了起来。半晌,她眼前女人哑着嗓子,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用上了劲。

她说:“不可以。”

“洛珩,在我们关系存续期间,不可以有任何第三者出现。”

赌赢了。

妒(高H)

“好。”

洛珩偏过头,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地轻吻着年长女人略显粗糙的掌心,失而复得的喜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脱力。

自唐言章那句表白过后,她的心没有一刻不是吊着的,儿时的记忆不断冲刷着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安全感,直到她剑走偏锋,孤注一掷地用和别人上床这一恶劣借口迫她袒露真心,留一个虚无缥缈的契约,才稍稍安定片刻。

起码不是一意孤行地要将自己送走。

这样已经很好了,她还有很多机会。

困意上浮,洛珩眼皮开始打架,方才那丝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散去,也没有寻常那轻飘飘的笑意。她蹭着唐言章温暖干燥的掌心,缓慢闭上了双眼。

其实她还有很多想说的,可是怕更进一步会让年长女人再度缩回安全空间。

唐言章的手指轻微蜷起,触到女孩的脸侧,上下刮蹭。

要不怎么说她实在偏爱洛珩偏爱得紧,实在是聪明得让人很难不产生好感,更何况那些聪明细节全是冲着自己来的,进退有度,将她圈在一个有分寸的安全地带,生不出任何理由推开。

年长女人敛了敛鼻息:“困了?”

“嗯。”洛珩半睁开眼睛,嗓音慵懒散漫,“有点。”

她让了个位置,示意人躺下。两米的大床很宽,足以容纳两个人睡,唐言章却还是侧了侧身子,让洛珩躺了下来。

洛珩的眉骨生得柔美,双眸也是勾魂的丹凤眼,与她的模样几乎相反。唐言章想,当年会选择她做课代表,除去女孩胆大包天的举动外,是不是自己下意识里还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

有分寸,聪明,耐心,冷静。

还很漂亮。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洛珩的眉心处,脑海里忽然一句又一句重放着方才眼前人说的那句“爬上别人的床”。

被自己竭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