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做了个隐形人,只剩秃顶的副校老头来回踱步,抓着麦克风唠唠叨叨,底下学生们的哈欠声此起彼伏。

洛珩眼皮虚掩,抱臂与唐言章并肩站在教职工队伍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比唐言章稍高些,听她说话时会微微偏斜身子,眼神却随意往前寻个落点。

“十年前说这些,十年后还在翻来覆去讲,还真是够循环利用的。”

唐言章微微露出些笑意,双手交迭。

何止是十年,这二十年都这么过来的。

“你什么时候上台?”

“不好说,等他喊我吧。”

唐言章偏头看她,发现洛珩耳边有一绺头发正反方向地从领子里冒出来,显得有些突兀。她伸手拨开,却意外发现耳后有道很浅的疤,平日遮在披肩长发里难以辨认。

她指尖轻轻触碰了下,有些起伏,与其他肌肤触感不同。洛珩回过头来,眼角眉梢都吊着笑,歪头蹭了蹭唐言章停在自己耳后的手,后者这才如梦初醒,缓缓收回。

“还在外面呢。”洛珩压着笑意和声音,悄悄凑她耳边。

唐言章抬眸,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回事?”

她一分都不想等。

“不小心划到的,估计是哪次喝多了,就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