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的不接受,但个中痛苦,唯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唐言章有些不是滋味地叹了口气。她回头,借着有些朦胧的雾气再次看向那位弯折着身子的老人。
阿婆笑得淡淡,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脚边的玻璃瓶。投进漫长而重复的岁月长河中,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难以感同身受她真正的过去,也只能凭借口口相传的故事去窥见一些独属于阿婆的疼痛过往。
“其实这些回收不了多少钱的。”洛珩轻笑,“但阿婆的日子总得过下去,是不是?”
女人的声音忽然放得很低,四面八方涌来的光将她的轮廓勾得朦胧。
“…也只有这种时候,我会觉得我活着还有些用。”
唐言章脚步一顿,心口霎时被凿出了个大洞。
“唐老师,学姐,你们回来啦?”
阮澄听见钥匙声,从阳台冒出个脑袋,眼睛眨眨。
“回来了。我和唐……我和她说过了,晚点我们去城隍庙。”
洛珩将钥匙挂回门口钉子上。
回家的一路上,身侧年长女人都罕见地陷入了不知如何开口的缄默中。其实这种沉默在她们往前的关系里再常见不过,但此时忽然卡在了二人的圈养关系当中,就显得格外突兀。
阮澄显然也注意到了唐言章的沉默。
小姑娘绕过沙发,有些不着规矩地双手牵起唐言章垂下的腕,三两下晃荡,踮脚凑到唐言章耳旁做个了悄悄话的手势。
“唐老师,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学姐要画画,你跟我聊会儿天嘛。”
阮澄的书包规规整整放在沙发上,里面装了些她曾见过的日常用品和一些衣服。
洛珩并没有理会二人的耳语,只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