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锁芯常年未上油,每次开门,都会有难听刺耳的涩音剐蹭撕拉着她的耳膜。
洛珩将手放在门把上,没有往身后看,也没有转过头。
她听见了年长女人那温和而沉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又恍如天外之音,在空旷而寂静的楼梯间显得不太真切。
“怎么不进去?”
洛珩垂下眼,没有应她,只借着楼梯间厚重的石灰墙凿开的一些空隙侧耳。
“又下雨了。”洛珩稍稍推开门,将灯按开,“屋子比较乱。”
唐言章终于看清室内情况。
之前她曾与洛珩同居过,也曾去过她的租房与住宅,无一例外,矜骄的女人都将住处收拾得极为雅致且富有格调。连点的香,花瓶与装饰物的摆放都很有讲究,干净而温馨。即便是短租的出租屋,她也做了些简约的装潢,那台唱片机依旧让唐言章印象深刻。
她却从未想过。
未想过眼前的场景。
一眼过去,沙发附近的玻璃酒瓶堆得东倒西歪;烟灰缸里倒插着数根普通香烟烟尾。扑面而来的虽不是浓稠酒气,却混杂着烟草与雨的润潮味道,像极了回南天还未晒干的毛巾,没有滴水,却怎么都拧不干,还带些将霉未霉的预兆。
曾经的洛珩喜欢养些花花草草,而眼前昏黑老旧的出租屋里,除了一眼看尽的酒瓶与烟头,竟无其他生活痕迹。
唐言章当即愣在了原地,烟味虽轻,却被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洛珩弯腰,拾起腿边的几个瓶子,又将它们放到了门口绑着的垃圾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