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三年,是她唐言章没有任何解释、莫名其妙且不留情面地推开了她;重逢时也再度避而不见,自己默许的开始又亲自终止的关系。她一再徘徊于背德感中,挣扎着,考量着,却从没想过这些举动,会不会让自己可怜的爱人惊慌失措。

对这段感情最不信任的人,就是唐言章自己。

明明知道爱人是一种痛觉。

又怎么能苛责一个,克服了被伤害的恐惧本能,一直朝自己走来的人呢。

自己有朝她迈过步吗?

Grace将自己身上所有淌着茶水的地方都擦拭干净,又倾身,替自己斟满一壶茶,顺手往一旁憨态可掬的茶宠上浇。

两只紫砂猫成双成对,被她的杯口碰开了些许间隙。

“不过也不重要了。”Grace语气平稳,“反正,她已经没有父……”

“她在哪?”唐言章骤然抬起眼,睫毛轻颤,“洛珩在哪?”

Grace缓慢眯起狭长的双眸,低抿一口。

“唐女士,你觉得洛珩……她还会跟我联系吗?”

年长女人痛苦地闭上双眼,紧绷着的双肩塌下。一腔的悲愤怒火失了方向,不知是被风吹散了,还是跌进了翻滚浪潮中,横竖找不到落点,反而将自己浇得狼狈。

她就是共犯。

唐言章有些想哭。

Grace缓缓收起兴味盎然的视线,指尖绕着圆滑杯口打转,虚虚盯着不远处散在地上的青瓷碎片。

她蓦然想起那晚,女孩最后捂着胃,跪在地上拼命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的模样。

或许这世上确实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