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年长女人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凿进了她的耳膜,瓦解着原本就一触即碎的清醒。
“KTV?”她脸色霎时一白,震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张倩倩说的……?”
“想起来了?”唐言章眼眸涌动,因纤瘦而格外分明的喉骨正随着她的话语上下起伏。
“从小,你就会故意用低分成绩来骗我,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耽误了你。长大后,你也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谎话去达成目的。……是啊,或许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你和Grace的过去也仅仅只是过去,不涉及底线问题。”
“可是洛珩,直到现在,也还在骗我吗?”唐言章哽咽,“要我怎么再相信你?你的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你刚刚说,只喜欢我,这句是真的吗?”她闭上眼,“……我分不清了。”
“唐老师……”她低低啜泣,“对不起……”
她真的不知道。
她真的没想骗她。
可是已经没有去解释的必要了,无论那个吻她到底记不记得,核心问题都不在这上面。
她难以启齿的过去本来就是被谎言和被动填满。
她太习惯撒谎了,太习惯用这种办法伪装成一个正常人。面具戴久了便摘不下来,习惯到或许她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曾经的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主动向年长女人袒露那些过往。她确实依赖Grace,尊她敬她,也因她歉疚,确实京国交数个撑不下去的夜晚中,借了她的怀抱贪恋安定。
却因为知道唐言章对于Grace的在意,知道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被她判出局,从而缄之于口,文过饰非,屈从于内心怯弱,用一个又一个模棱两可的话语去遮掩。
普通师生关系。
她的电话不是要事。
因为你在场所以不敢接。
她怎么就忘了。
一段关系的性质不能仅用口头的许诺来界定,她和Grace,即便从来没有发生实质行为,落在他人眼里,那些互相陪伴,过于亲近的时光便成了事实,无一不蚕食着她原本问心无愧的坦荡。
更何况,已经有实质行为了。
即便她没有主动去骗她。
迭加在一起的隐瞒也早已质变。
她的眼泪模糊了所有视线。
“你不要我了吗……?”洛珩哽咽。
“只是暂时分开。”唐言章闭眼,骨节分明的手指刮蹭过洛珩眼睑,不小心沾了些水汽,“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重新审视一下这段关系,也给我一点时间去接受。”
“唐老师……”
“去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吧,洛珩,不要半途而废,也不要因为一点事就折身回头。”唐言章垂眸,收回了所有触碰,“等你全部处理好了,我们再谈。”
洛珩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强撑着最后一丝自尊,没有倒在年长女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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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东西收拾了吧。”
唐言章背过身,右手搭在茶几上的书脊上,语调平稳。
洛珩与她同居的这些时日来东西其实并不多,只是一些换洗衣物,工作资料和日常用品。
见身后人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声响,唐言章蹙眉,刚打算站起身留些空间给她,却忽然被拦腰抱住。她失重,一下跌回沙发中间,右边肩膀磕到了洛珩的下颚。
她听见洛珩微不可闻的一声吃痛,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女人已死死握住了她够书的手腕,一边压在她的腰身上,形成了一种禁锢。
“松手。”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 ou shuw u2.c om